“那个,你喝口水。”
“哦,不用。”谭清泉笑着轻轻推开了,“不过……能让我吃碗面吗?”
女孩子诧异地看他一眼,见他笑容柔和,不像是开玩笑,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点头:“当然可以呀。”转头喊:“爸,做碗牛肉面。”
当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谭清泉才发现自己是真饿了。从昨天离开那栋别墅,一直到现在,他就早上时去一趟肯德基,洗把脸簌簌口,连水都没喝上。
女孩子看他吃得痛快,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钱包被偷了?”
谭清泉摇摇头,继续吃面。
女孩子又说:“刚才真是谢谢你。”
谭清泉抬起头看她:“你说好几遍了。”
女孩子抿嘴微笑:“那好,我不说了。不过你那个什么,动作真好看,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你是做什么的?警察吗?”
谭清泉顿住了,随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有我这么狼狈的警察吗?我刚失业。”
“哦。”女孩子恍然,“那你以前干什么的?”
谭清泉将最后一口面汤慢慢喝下去,说:“牛郎。”
女孩子瞪大眼睛,突然“噗嗤”笑出声来:“你可真逗。”女孩子并不漂亮,但很清秀,脸上没有化妆,清透而干净,一笑起来眉毛弯弯的,唇边一个小小的梨涡。
谭清泉也笑了,放下空碗:“这回轮到我谢你。”
“咱俩要是就这么谢来谢去的,可没完啦。”女孩子推着轮椅收拾碗筷,“以后你可以常来吃,不算你钱。”
她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没钱,我是说……”
“不是挺好吗?”谭清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本来就没钱,不如你聘我当保镖,帮你挡挡小流氓什么的。”
女孩子“噗嗤”一声又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逗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外一阵乱响。从窗口望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两辆黑色奔驰,每车下来三四个男人,穿着一种款式的休闲装,手里提着棒球棒。
后面那辆最后下来一个穿黑色休闲西服的男子,戴着墨镜,悠闲地靠在车上,嘴里叼着烟,问了句:“哪家?”
一个人指指拉面馆:“就这儿。”男人将烟扔到地上,淡淡说了句:“砸了。”
几个人立刻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女孩子吓得面色发白,她父亲从厨房听到响动跑出来,惊慌失措跑出去,要拦住他们:“可不能砸呀,可不能砸呀。”
谭清泉看清那个穿黑色西服男人的脸,暗自叹口气,慢悠悠踱到门口,提高声音说:“裴潇,这么小个拉面馆你也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个男人一怔,直起身子,一把摘下墨镜,又惊又喜:“谭清泉,怎么是你!”连忙叫住那些人:“行了,自己人。都给我回来。”
边说边走到谭清泉身边,笑道:“哎,你怎么跑这吃面来了?”
谭清泉耸耸肩:“就这碗面,还是赊来的。”
裴潇哈哈一笑:“去他妈的,你给我装什么蒜。赶紧上车,去我那里,我请你喝酒。”
谭清泉无可无不可,回头冲着那对父女摆摆手,和他们上了奔驰。
时隔三年,“离夜”还是老样子,醉生梦死、银乱奢靡。裴潇拉着谭清泉,到吧台边坐下,裴潇倒了两杯酒,摆在两人面前,抬头对服务生吩咐:“拿盒点五的中南海(点五,指焦油含量0.5毫克)”。
服务生们见老板亲自招待这位男子,知道身份不一般,不用多说,将香烟交到裴潇手上。
裴潇拆开包装,递给谭清泉。谭清泉淡淡一笑:“难为你还记得。”抽出一支,漫不经心地点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听着噪杂的音乐声吭吭地响着。
到底还是裴潇先开口:“雷震最后一刻把你放出来了?”
谭清泉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道儿上的事传得比受惊的兔子都快。”
谭清泉拿起杯子喝口酒,没有说话。
裴潇皱眉:“这个雷老大也真是,喜欢就光明正大地追呗,非得关起来干什么。”
谭清泉放下酒杯,慢慢勾起一边嘴角,露出那抹淡然而嘲弄的笑,轻轻地道:“裴潇,你再说一句雷老大,我把离夜砸了。”
裴潇一怔,随即大笑:“行了,是我说错话,你们兄弟情义,也没外人插嘴的地方。”说着,拈起酒杯干了,算是自罚。
谭清泉没去理他,自顾自地吸烟。
“以后你想干什么?”
谭清泉吐个烟圈:“没什么想干的,不死就活着呗。”
裴潇嘻笑:“你要死了得多少人睡不着呢,要不你来我这里吧。”
“来你这里?做什么?做牛郎?”谭清泉想起自己和那个女孩子说的话,不由微笑。
裴潇故意贴近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当然是,难道要做服务生?我包你成为离夜最红的头牌。”
他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只等谭清泉拒绝,然后慢慢说服他留在离夜。
没想到谭清泉想都不想:“行啊。”抬头见裴潇一脸的诧异,轻轻地笑:“被一个人上,和被更多的人上,有什么分别?”
裴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倒有几分意外。看着那个俊朗的男子,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带着一抹淡然而清远的味道。这样侮辱姓的话,也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反让裴潇有了几分心痛。不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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