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窃窃私语着。
“怎么了……”
“小三呢……”
“小三?小三最可恨了!都该死!”
“这泼的是什么啊?硫酸?”
也有胆子稍微大一些、不那么激进的人冲着那个女人喊:“你**什么!现在法治社会呢, 再大的恨也应该给警察处理啊!”
现场一团乱麻, 没有一个人弯腰去问贺林奈的情况。
同样也不会有人想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从后头冲了出来, 对着那个女人一撞,将那个女人扑倒在地上之后, 用身体死死地压着她。
肇事的女人不断挣扎着,手里的玻璃容器掉到地上摔碎了,有人大着胆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愣住了, 说:“是水。”
“快来帮忙啊!都愣着**什么!”祝文颐大声喊着, 声音尖利得不像她自己。
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们连忙走了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那个发疯的女人压制住了。祝文颐这才惊魂未定且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走到贺林奈身边问她:“你还好吗?”
贺林奈仍然捂着眼睛,对祝文颐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说:“水……清水……这水加东西了……”
贺林奈的声音大体上还是平静的,里头带了些艰难的忍耐。周围有人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贺林奈就地用那瓶水洗眼睛,水滴慢慢地滴到地面上。
祝文颐看着这一切,手脚后知后觉地发起软来,几乎站也站不住,朝后退了几步,头晕眼花地蹲下来了——就这还是在护士大妈的帮助下达成的,否则指不定就摔到地上了。
旁观者反而比被袭击的人心理阴影更严重……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祝文颐是哪里掏出勇气冲上去的。
祝文颐盯着地面,眼睛里全是旋转的小星星,她已经看不清了。刚刚那一幕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一想到那一瓶东西可能是硫酸,她就一阵后怕。怕着怕着就开始喘粗气了,似乎呼吸都不太顺畅的样子。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护士大妈两只手揽着祝文颐,咂了咂嘴。
贺林奈洗完了眼睛,走到了祝文颐身边,从护士大妈手里抢过了祝文颐,在祝文颐耳边道:“别慌,我没事。深呼吸,看着我,不要想刚刚的事情了。”
语调平静而坚定,似乎能给人力量似的。
又很温柔。
祝文颐听见贺林奈一如既往甚至比往常更加可靠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来了。她的脸朝向声源,随着深呼吸身体渐渐不颤抖了,然后看见了贺林奈。
贺林奈扶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因为被不明液体泼过,眼睛还红红的,但是里头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祝文颐的视野里几乎只有这一个人了,从短暂失明的状态恢复过来的过程,就是贺林奈的脸渐渐变得清晰的过程。祝文颐看清楚贺林奈的时候都快要哭出来了。
就跟小时候一样,祝文颐擅逞能,却不擅长自我开解,总是在事情过后后怕。
贺林奈望见祝文颐的眼泪汪汪的演讲,将祝文颐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说:“没事了,谢谢你。”
祝文颐不说话,就这样将头埋在贺林奈的头上,听着自己过载严重的心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神来,轻声说:“她为什么说你是小三?”
说话的时候也没抬起头来,声音就在贺林奈的锁骨处响起来,气息喷在裸.露的皮肤上,有点痒。
应该是恢复过来了。贺林奈这才放开祝文颐的头,说:“我也不知道,一块儿去问问吧。”
贺林奈牵着祝文颐的手,一同走向保安处。
这一小段路程让她想到了五年级那次斗殴,她们被带往公.安.局的时候也是这样手牵着手。那时候祝文颐的孤勇是为了祝武凯,现在却是为了自己。
早该知道的,祝文颐心眼特别小,能站在上面的人少之又少,但只要成功立上去了,那你就是心尖尖上的一滴鲜红浓郁的血,平生吃了那么多碗大米饭,也就能养出来这么几滴。是这样的珍贵。
那个疯女人已经被保安处控制住了,双方似乎已经交流过了一些内容,彼此都还和平共存着,留着最后一丝颜面。
一到保卫处,祝文颐就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别的不说,但是当小三这种事情,贺林奈是肯定不会去做的,这一点她很笃定。
那女人安安稳稳坐在座椅上,双腿交叠,面容姣好,看上去还不像是会发疯的样子。祝文颐的眼刀腕过去的时候,她还皱着眉头侧了侧身子,似乎被这样的眼神扫到是一件很令人厌恶的事情。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贺林奈说:“你为什么诋毁我名誉?”
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说:“抢了别人未婚夫,不是小三是什么?我闺蜜都快跟她男朋友结婚了,结果被你一个电话叫走了,你有没有廉耻?”
贺林奈皱了皱眉头,说:“您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我想我可能需要叫律师来跟你沟通了。”
那个女人说:“今天是你运气好,我排队的时候看见你,手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瓶矿泉水,不然你一定会更惨。”
贺林奈不耐烦了,拉着祝文颐的手转身就往外头走:“我们走,还是让律师来沟通吧。”
那女人见到敌人走得这样“洒脱”,心里的仇恨和谩骂憋不住了,提高了声音骂道:“不准再纠缠李双全了!不然我会替郑瑶打死你的!”
李双全?郑瑶?
祝文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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