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延吃的有点撑睡不着觉,于是拿出衣帽间闲置的一个崭新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严凌风坐在床上抱着胸看着徐延挑挑拣拣。
徐延收拾好后把行李箱往床边一推,“我给你带了几件毛衣还有两件大衣,家里冷而且没有空调。”
严凌风拉起蹲在地毯上的徐延:“那你的衣服呢?”
徐延把脚丫伸到了严凌风的怀里,“我穿着羽绒服回家就好了啊,脏了有我弟的衣服换,反正呆不了几天就回家了。”
严凌风一只手伸进被窝握住徐延的脚踝,另一只手把徐延抱在胸前,他很欣慰徐延把这里当成了他真正的家。
第二天严一开着车载着严凌风和徐延去乡下。严一开了上高速开了五个小时,接着在省道开了两个小时才进入徐延老家的县里。
徐延靠在严凌风的肩上不禁感叹:“这次回家真快,我之前去j市跟着二叔倒车就倒了三次。”
过了县里徐延开始指路,虽说都是水泥路,但是徐延的老家属于丘陵地带,地势起伏不定而且树多水多,道路蜿蜒狭窄,严一开了二十年的车第一次走这般难走的路。接近小镇的时候,严凌风吩咐严一留在镇上,免得去的人多让徐父起疑。
离家越近,徐延指路的手指越发明显地颤抖,一旁开车的严凌风见状用力握住徐延的另一只手,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徐延,“别怕,一切有我。”
徐延从车窗看去都是十年如一日的景色,想到了从前。徐延上初中那会儿水泥路还没建都是碎石子铺的路,每天上学天晴了就走小路要二十分钟,下雨就走大路得进四十分钟。等上了高中,村子外的水泥路修好了,每个星期回家一次都是跟村上来镇上卖菜的三轮车。
虽然说外面大世日新月异,但是在这偏僻的小镇,时光像是停滞了一般,只见人往外走,逢年过节回村的人都少。如今村上除了外出务工放在家里给老人带着的小毛孩,大一点的孩子只剩徐续一个。
所以车一进村,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满是好奇的小孩子还有老人都聚到了徐延家大门口,看着停在门前的那辆油光铮亮的轿车,就往徐延身边凑瞎打听起来。村上的人直爽,听徐延说是朋友来乡下游玩就信了,还一直称赞徐延现在混的真不错。直到徐父从田里拎着拔了满满一箩筐的萝卜走到门前,看见了徐延和站子一旁的高个男人,脸色陡然变得阴晴不定,“有啥好看的,不就是我家大小子回来了,都回去吃晚饭吃晚饭。”
徐父把门前的村民打发走后,走到徐延的身边左右看了一圈,“回来啦?没瘦就好。”
徐延一听眼泪都快下来,赶忙接过徐父手上的篮子,“爸,这幺冷你怎幺还去田里,我弟呢?”
徐父瞪了徐延一眼:“还能指望你弟?白长一身肉,萝卜再不拔出来全冻坏了。”说完草草地看了一眼严凌风,又问道:“你这是带什幺人来家里了?”
徐延立马站到徐父的身边,遮住了严凌风的大半个身影,“这是我,我朋友,说来乡下玩一玩。”徐延转过头向严凌风抛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严凌风自从见到徐父便保持着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容,他倒是一点都没责怪徐延的意思,毕竟在这幺偏远农村,男的和男的在一起对于淳朴的民风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不能接受,他不想徐延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于是接着徐延的话,把徐延拉到身后直视着徐父说:“你好,伯父,我叫严凌风,是徐延最好的朋友。听徐延说这里环境很好,于是我便跟他来看一看。”
徐延掐着手掌忍着快要涌出的泪水,他原本以为坦白不过一句话的事,但是一见到徐父便怎幺也说不出口自己跟个男人在一块了。徐延的心里忽然间一下子涌出了对严凌风他千千万的歉意。
徐父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这种乡下,有什幺好看的。”倒也没赶严凌风离开,转身往屋里走,“大小子还愣着干嘛,晚饭不用吃了?”
徐延哎了一声,拉着严凌风进了屋,悄悄的贴近严凌风说,“我去做饭,你先在这里待会好吗?”
徐延见严凌风点了头,于是倒出篮子里的萝卜,挑了几株大的,又去前院厨房边的鸡窝里捡了几个鸡蛋,窝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严凌风环视一周,这是件很普通的平房,一边一间卧室,中间是大厅,用碎砖瓦片还有旧木头简单的搭了个后院,前院没有围墙,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是这般,四周种了几棵树来划分自家地方。徐延进的厨房,是由砖头砌起来的一件小屋子,说小是因为两个人进去都嫌挤。不过好在徐父看起来比较爱干净,屋子虽旧,家具也没几个,但打扫地很整洁。尤其是厨房,老式的单炉煤气灶上面没有一丝油垢。
徐延的菜呲啦一下锅,香味儿就出来了,用熬好的猪油加点油渣烧萝卜在乡下很平常,但是对于严凌风来说是第一次见,倒是有些新奇,环着双手站在窗外看着徐延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还没烧好那种浓郁的萝卜味儿就把睡着了的徐续唤醒,徐续还不知道徐延回到了家,揉着迷朦的睡眼出了房门就喊,“爸,晚饭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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