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一种泣泪的冲动。
记忆深处的男子闲闲地坐在正殿中,双眸明亮如星,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明亮又温暖的笑意。
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溅在纪衡的手腕处,一阵滚烫。
“还好吗?”纪衡见怀里的人突然就哭了,还以为他受到惊吓太大了,连忙将人拉开,小心地替他擦了擦眼泪,“别怕,没事了,我在这。”
林风眠听到纪衡的声音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推开纪衡的手。
“嘶...”纪衡皱了皱眉,捂住了右臂。
林风眠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发现纪衡胳膊上西装的黑色更深一点,那是被血染出来的暗黑。
“你受伤了!”林风眠惊呼,双手小心翼翼地拉过纪衡的右臂,满脸都是自责之色。
“没事,被子弹擦了一下而已。”
偷袭者见行动失败也当机立断,乘着混乱离开了。
逃过一命的程如浩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刚要缓一口气,一见纪衡受伤那口气又提了上来,“快送医院啊!”
“号外号外,长河酒会发生一起枪击案,百汇门纪先生负伤!号外号外!”
上海的街头巷尾全是报童挥舞着报纸的身影,纪衡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报纸上,引得众人猜测这其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
林家。
大堂。
家庭成员都坐在一起,气氛严肃。
几个统一穿着青色布衫的婢女端上点心和茶水就静悄悄地退下去了。
“风眠,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家华表情很凝重,迫人的目光直视在林风眠眼底。
林风眠低下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青瓷的茶盏,“没什么,就是纪衡为我挡了一枪。”
林家华拍了下桌子,“哼,这个不用你告诉我,外面的报纸说得够详细了,我是问你他怎么会帮你挡子弹?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氏瞪了一眼林家华,“你就不能和儿子好好说话吗?这么凶谁想理你。”说罢安抚地拍拍林风眠的手,“眠儿,别搭理你爹,跟娘好好说说。”
林风眠是真的不知道纪衡为什么会救自己,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性格。
而且,那天被纪衡抱在怀里的熟悉的感觉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模糊的记忆实在让他很不安,这几天的梦境中,那个叫纪衡的男人出现的频率也有点过高了。
林家华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的火气更大,“你知不知道,就在这一次后,我们林家就被认为是和他纪衡绑在一条线上的了!”
“那就站在一条线上好了。”
林风眠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让全家人都惊呆了。
林风言手上玩转着茶杯,眼睛在自家弟弟身上扫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这这...林风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家华被儿子一句话噎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风眠推开椅子,站起身,“我知道,父亲。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围巾,林风眠将风衣领整理好,“我先走了。”
林家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潇洒帅气地走出了大门,还有点回不来神,怎么就这么走了?这让他一家之主的颜面何存?!
林父悲伤地接受了小儿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香香软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脸孺慕之情他了,这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呢!
林风言努力憋笑的表情不小心被老爹看到,林父的火气顿时有了发泄之处,“还有你,笑什么笑,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连自己的弟弟都要靠别的男人保护,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林风言无辜躺枪,“我也想啊,但是纪衡动作太快我也很无奈啊。”
“......哼!”二儿子也变了,林父背着手愤然离桌。
纪宅。
纪衡在家依然是那副闲散的打扮,只不过蓝色长袍变成了青色,上面印着竿竿翠竹,衬得他更添一分俊逸英挺。
这样的纪衡和梦中的人影重叠,林风眠低下头,“谢谢纪大哥那日的救命之恩。”
“恩?打算怎么谢?”纪衡淡笑一声,从书桌后起身走到林风眠身前,一只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凑到他的耳边,“不如...以身相许吧,恩?”
林风眠想要偏头躲开,下巴上的力道却限制着他的动作,便只能直视着纪衡的眼睛,“纪大哥不要说笑了。”
纪衡闻言没松手,反而是将他拉着更靠近自己,“如果,我不是在说笑呢?小风眠?”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唇与唇的距离格外地近,仿佛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够亲上去一样。
空气似乎凝固了,窗外的鸟鸣也好像淹没在层层绿茵从中。
纪衡看着林风眠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的情绪太多太多,除了显而易见的忐忑情迷,还有着一种,一种纪衡也说不出来的执着和哀伤。
是什么让你这么苦恼呢?纪衡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轻抚那不断颤动着的眼睫,“你在期待着什么?”
“老板。”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林风眠眨了眨眼,往后退了几步,佯装镇定地观赏着墙上的一幅字,当然,前提是得忽略他那通红的耳朵。
“进来。”纪衡忍住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杜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瘦削身影,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林少。”
林风眠点点头当做回应。
然而杜尚原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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