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足够容纳三个成年人并排进入,一共三层,高度不一,里头搁着的玻璃瓶大小也不一样。
第三层上并列着的几个直径约30公分的圆柱形玻璃瓶,青年亲自从中取下一个,用胸前口袋里的手帕将瓶身上的白霜细细擦去后,交给了身后的研究员。
研究员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伽蓝说:“唤醒它,交给诺伦,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关闭了冷库的门,无数齿轮组成的精密系统立刻为这扇门加上了牢不可破的枷锁。
他们离开储藏室,伽蓝将手帕盖在了玻璃瓶上,“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研究员会意,双臂挡住手帕盖不住的部分,随后离开。
伽蓝与他背道而行,他通过一条悬空走廊,两侧的窗户外头可以看到忽明忽灭的浩瀚星河那寂静的、万古不变的景色,也可以看到航母机翼上不断抬起又落下的气流板。
窗户上隐约倒映出他的侧脸,他的神情轻松愉悦,嘴角微微扬起。
他们的航母正以一个散步似得速度缓缓接近人居星系,不急不慢,正如此刻他的脚步一般,好像一个必胜之人,胸有成竹,一点一点靠近着属于他的胜利果实。
他来到航母底层的医务室,通过全身扫描,进入最内间的手术室,有一位黑发的青年正对着一台治疗舱记录数据。
伽蓝问:“陈,他的情况怎么样?”
黑发青年转过身来,让开位置,使得伽蓝能够靠上前来,“很稳定,基本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信息素与身体融合得不错。”
治疗舱中躺着一位全身赤,但从肌肉量和某些部位来看,又似乎是位beta。
被称为陈的医生说:“他正在缓慢改变身体内部的结构,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完成。”
伽蓝微笑问道:“你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了,是吗?”
陈写字的手顿了顿,略有些不快地看了他一眼,回道:“伽蓝,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
伽蓝摊了摊手,“当然,抱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任何事情都有变数。”
“这个计划的每一步里都隐藏着无数变数。”伽蓝说,“我只是想要确认,你这里的变数是最小的。”
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点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成功将样本带到这里来,我可以向你保证,手术成功几率超过90。”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样说。”
伽蓝的手按在治疗舱上,舱中人双眼紧闭,伽蓝的手轻柔摩挲,好像是隔着玻璃,在抚摸着舱中人的脸颊一般。
他的动作温柔如同对待最真挚的恋人,金色的眼底却冰冷一片,像看着什么死物。
这样的眼神配合这样的动作,矛盾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说:“让我们彼此都做好准备吧,陈。再过不久,不需要一个礼拜,我会将他带给你。”
利兰图首都被一条天然河道划分为东西两边,这条河名为苏玛,在利兰图语中是“恩赐”的意思,足以见得利兰图人对这条河得喜爱。
格因海里带着希莱登上一艘小型游轮。
迎宾员接过格因海里手中镂空雕花的纸质预约卡片,确认了来客的身份,将他们引入游轮顶层的独立包厢里。
虽然亲王殿下在帝国境内走到哪里都可以刷脸,但这样按部就班的程序更能彰显出餐厅的格调和严谨。
顶层的包厢其实不大,可以说是很窄,并非游轮上的空间不够用,而是设计师故意如此安排,顶层除了地板以外三面都由单向可视玻璃环绕组成,既保护客人的隐私,又确保河岸景致尽收眼底。
一张桌子横在中间,上头铺着精美的桌布和餐具,珐琅花瓶里插有几朵开得恰到好处的白蔷薇,一切都按照亲王殿下的要求,安排得完美无缺。
服务员保管了两人的外套后告退。
格因海里亲自拉开一侧的椅子,示意希莱坐下。
在他们出门前希莱去拿外套的工夫里,格因海里也换下了亲王礼服,此刻他身着一件铅灰色的衬衫,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段结实的手臂,白色长裤包裹着两条长腿。
他的五官本是立体的,在夜色中模糊了几分,希莱从他的脸上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柔。
他的领口扎着藏青色的领结,是与希莱裤子一样的颜色,这让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分外和谐。
他的双手搭在椅背上,橄榄绿的瞳孔注视希莱,无声邀请,那里面有涌动的热流。
希莱想他知道格因海里的意思,如果说之前他还无法确认,那么到了现在这一步,即使是傻瓜也该明白了。
这几天来他尽可能地与格因海里保持着距离,可以不回答的时候大多沉默以对,他以为格因海里会明白他的意思。
见希莱许久未动,格因海里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拉起o有点凉的手把他带到餐桌前,他按住希莱的肩膀让他坐下,“要发船了,坐稳。”
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按下了桌上的服务铃。
游轮发出一声鸣笛,缓缓开动起来。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布菜,果酒,沙拉,点心,酱汁,主菜,从餐具到摆盘无一不精致用心。
游轮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轻柔的水声,有风从窗户之间穿进来,带着凉意在心间来回滚动,也不知是想要熄灭谁的心火。
希莱吃得很慢很少,格因海里直接将自己这份牛排全部分切好,将希莱原封未动的那份换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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