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八成也在憋笑,他道:“蜈蚣是中药,生吃大补,胖爷别客气了,吃吧吃吧。”
胖子连续被三个人补刀,内心大概是崩溃的,他猛地一拽那蜈蚣,把它分成了两半,硬是把其中一半塞进了我的手里:“大补是吧,这适合天真你,你得好好补补,好兄弟哪能一人独享此等美味,咱俩一人一半,谁不吃谁是狗。”
我还不知道他,这是典型的拉人垫背,那蜈蚣上面还带着小刺刺,我用手一抓直犯恶心,让我联想到了在长白山的钱串子,恶心的不行,一把把蜈蚣糊在了胖子脸上:“你少来这一套!你自己要的自己吃,这穷山僻壤的,小哥给你弄啥你吃啥,你倒是想吃蒸羊羔,没有!”
到了胖子也没吃那蜈蚣,我问他不是说不吃要做狗吗,胖子道做狗就做狗,狗又不吃蜈蚣。
山路十八弯,山肚子里头也差不多,挖掘的时候是看哪里松快挖哪里,不像墓道修的笔直,给人一种来回转圈的错觉。根据脚下的感觉,我知道我们应该越走越高了,果不其然,走过一段潮湿狭隘的洞口,我们就来到一处天然的洞穴里头。
这个洞穴高的离谱,阳光从一些细碎的裂缝里透下来,看样子外面还是白天,天气也还不错,暂时不用担心泥石流。我看着那些裂痕,心说难道走到最后我们会从山顶上出去?岂不是还要费劲滚下山?那些挖洞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要搬运蛇下去,为什么不从山脚开洞。
因为有阳光透下来,闷油瓶关掉了手电筒,让我们在这地方休息一下,胖子敲了敲山壁,又抬头打量了半晌,一拍大腿道:“哎呀,小哥,你说咱们要是爬上去,能不能把那些裂痕撬开,然后从里爬出去?”
这个山洞虽然不大,也有一个篮球场宽,山壁粗糙却没有可以发力的突起,闷油瓶的腿最起码十米长,才有可能爬得上去,
我道:“胖子你别为难小哥了,这鬼地方谁能爬得上去,就算他能爬得上去,反正我爬不上去,至于你上去了也没用,那些裂缝想撬开成你爬出去的尺寸,还不把山都挖塌了?”
胖子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上不去没事,小哥上去了不就能叫人了?叫来人肯定有绳子,到时候哥几个把你拉上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哦,叫来警察,把咱们几个一勺烩了?”我腰酸背痛,没办法跟他站着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歇歇我未老先衰的膝盖。
“说你傻,你就真不机灵,你丫不是说你这次来不是倒斗,是考古的吗,你那考古证呢考古小王子?说到底那咱们这也算是工伤,不算违法犯罪。”胖子摸着山壁,朝我比中指。
我锤了锤膝盖:“行啊,考古的,其他人呢?全跟底下喂蛇了吧,虽然咱们不是故意的,怎么解释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就算不用解释,你知道冒充考古人员判多少年吗?别琢磨这不切实际的了啊。”
闷油瓶绕着山壁走了一圈,他是个务实主义的人,从来不多费唇舌,只单纯做自己。他摸完山壁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好爬的地方,后退了几步猛然朝上面跳,他那爆发力不是吹的,跟窜天猴似的,凭空就窜上去好几米。上去以后他凭借手指力量抓住了山壁,可惜越朝上越没有可以抓的地方,他窜上去约莫十来米就滑了下来。
他没有再试第二次,说明这个地方真的爬不上去,他爬不上去,我们也不会自取其辱,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下歇脚。
胖子坐在我旁边,用很渗人的眼神盯着我和关根看,我疑心我们俩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人了,也许是烤鸭也许是烧鹅,之所以不盯着闷油瓶,大抵是打不过。
实在看不下去胖子要吃人的眼神,我让闷油瓶把**料分给胖子一点,胖子也不客气,掰了一块吃掉。他是个嘴停不下来的人,一边吃一边问我:“天真,你手机掉了吗?你看这里风水好像不错,说不定有信号,给你三叔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救你啊。”
我摆摆手:“别指望外援了,还打电话,我现在怀疑那个老小子就是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的。还求他,少来,别说没有电话,就是有,我情愿死在这我都不给丫打电话。”
胖子吃完了那一小块压缩饼**,恋恋不舍的舔手指头,一边唆一边道:“你看你又说孩子气的话,你啥时候才能明白命比面子重要这个道理?毫无长进啊毫无长进,我算看出来了,你这个人不拿刀逼到悬崖边上,你就总以为事情还有余地,猪都比你懂道理。”
第二十一章
我说怎么猪都比我懂道理了,这不是没有手机我才说说气话吗,要是现在有一个有信号的手机,我肯定痛哭流涕给三叔打电话,让他来救我了。面子和命,当然是命重要,这个道理我肯定明白。
胖子又道:“其实仔细想想,你三叔虽然不厚道,做人还是很成功的嘛,你看你明知道他不厚道,你还是听他的话,道上有这个凝聚力的人现在不多了,你三叔是个人才。不是胖爷我好为人师,什么时候你能学到你三叔几分皮毛,你做这一行也不至于老这么狼狈,也省的老连累胖爷。”
”我学他**嘛啊。”我百无聊赖的戳了戳地上的土,怎么又开始夸我三叔了?就用夸张的语气道:“我们家出了他这么一位,我爷爷已经很死不瞑目了,我再学他,老头子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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