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破童话
…
绿灯亮了有一会儿,身后车辆不耐地按起喇叭催促,顾殊宁恍如梦中醒来,一曲已经播放完毕。
她来得刚刚好,半小时,不多不少。
七年的好友方亦岚,坐在店主特地准备的观景最佳位置,一个人等待着她。顾殊宁的冷漠与悲伤,在进门那一刻被收拾得****净净,面对她唯一的朋友,她做不到过分清高。
“阿岚。”
她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目光不那么犀利,方亦岚笑着冲她招手,坐下后,穿着兔斯基制服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宁宁,为我们的默契**杯。”
女人执起酒杯,无名?*系幕榻湓谒緔频恼丈湎律了缸乓眼的光泽,她一袭藏青色狐裘大衣,没有扣上,露出里面雪白的贴身毛衫,高高挽起的发髻垂了丝自然卷,暖色灯光下那有些英朗的五官令她看起来少了几分英气k高挑的身材,即使坐着,也比顾殊宁高了半个脑袋,尽是成shú_nǚ人的优雅自信;
“**杯。”顾殊宁浅浅一笑,举杯迎上。
不多时,菜齐了。变着各式花样的菜肴盛在兔斯基造型的盘子里,让人看一眼就有了食欲,这家兔斯基主题餐厅的店主,正是方亦岚的熟人。
对于此,顾殊宁不太有兴趣知道。
“你上次说,让我调查的人,是什么身份?”
“一个□□。”顾殊宁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方亦岚一愣,低下了头,目光有些沉痛,她放下筷子,按住了顾殊宁的手背:“宁宁,事情已经过去了。”
“嗯,快十年了。”
她的思绪控制不住,回到十年前的那场葬礼上,精美的骨灰盒里装着母亲身体的一部分,陵园里众多墓碑,只有母亲的,那么孤零零,连一束鲜花也没有。
说是葬礼,只有她顾殊宁一个人参加罢了。
生前风光无限,死后无比凄惨,顾殊宁现在明白,那时的风光不过是苦涩尽偿后试图挽回一点尊严的挣扎,可在她眼里,妓齤女,没有尊严。
都是披着美丽皮囊的肮脏之躯,像罂粟花,引人犯罪,欲罢不能。
吃了点东西,顾殊宁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江南湾遇见的那个妓齤女,邪魅的笑容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种种算计的味道,纵然美丽,却脏得让她不愿靠近。
那一株盛开在地狱的黑色曼陀罗,和记忆里的母亲,十分相似,她以为,她们都是一路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是叫温子妤吧。”饮了口酒,方亦岚嘴角带笑,“她今年28岁,属龙,天蝎座,原籍a市,来这边十多年了,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去了江南湾,到现在…是那儿有名的头牌,只为政商大佬服务。”
“妓中龙凤么?呵呵。”顾殊宁眼中不无讽刺。
“一般这样的女人,手里的资源都比较多,目前我们无法判断她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网,还是不要招惹了。”
“不过是别人的傀儡。”顾殊宁放下筷子,轻笑一声。
“江南湾那种地方,到处都是用命换生存的人,可这样不矛盾吗,命都没了,如何生存。”
方亦岚嘴角噙着笑,无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对从事“那种”工作的人群,谈不上讨厌,都是为了生存罢了。
她的话,让顾殊宁有一瞬间的清醒,也只是短暂,只要想起记忆中的女人,她便不由自主地心生厌烦:“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上,活得再风光,又有何用。”
最后还不是化成捧捧骨灰,音容笑貌定格在墓碑上。
…
天色渐晚,舒敏希慢悠悠地从地铁站出来,赶在末班车走掉之前,到了她租房的地方。四周黑漆漆一片,几盏零星的路灯昏暗不清,微弱的灯光根本照不清脚下的路面,这地段比较偏僻,胜在房租便宜,也就不计较离公司远点了。她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年轻要在s市这样的大城市立足,实在不容易。
今天难得主动加次班,竟被面瘫老板抓个正着,顾殊宁那张万年寒冰脸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着实能吓死人。上回配方的事情还没过去,这次又被逮着错误,她感觉试用期不到就要被扔出公司了…
这个季节还没有虫鸣鸟叫,走在昏暗的灌木丛小路上怪吓人,舒敏希对眼前一片黑乎乎的路况感到恐惧,抱着自己的包包欲快步穿过。旁边的灌木丛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她看到租房的小区就在不远,门口亮起的灯顿时给她壮了不少胆…
“站住!”
背后一声猛喝,灌木丛里一阵轻响,三个青年模样的男人跳出来,围住了舒敏希。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冲她挥了挥:“别动别喊,不然捅死你!”
“……”
舒敏希浑身一个激灵,吓得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包拿来!”
持刀的男人把刀尖指向舒敏希的鼻子,她心脏一缩,发出“呜呜”声,松了手,包包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平时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事情,居然让她给遇上了,从小平安顺利长大,果然是要在今天遭一次劫么…舒敏希以为对方只是图财,包包掉在地上就任由对方拿走了,趁他们翻包的功夫,四处张望寻找脱身的机会,毕竟,保命要紧…
“艹,才这么点钱,这什么破手机?!”拿刀的男人一通乱翻,不耐烦地把里面的钱包,化妆品,证件等,扔得乱七八糟。
钱包里只有两张□□和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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