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盛家行房里,总是睡得特别死,盛家行没醒,他铁定醒不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是被电话给吵醒的。盛家行拍亮了床头灯接电话。于帆模模糊糊地往他这边靠,一靠近就被盛家行给一掌拍开了,不死心地继续靠过去,再被拍开,再靠……被拍醒了。
电话应该是盛家华打来的。盛家华留在这里后,他们姐弟接触多了,感情明显好回去了很多。于帆靠在那里,觉得无聊,又不肯起来。开始在灯光下做手影,用嘴形解说,这是钓鱼的老头,这是狗,这是鹰,这是狼这是兔……盛家行不堪其扰拿过枕头按在于帆头上,于帆一挣扎,嗵地一声掉地上去了。
于帆爬在地上在喉咙底下笑。盛家行指了指衣服,于帆叹口气,遵从命令穿衣服起床,还没走到客厅听到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于帆拉开门。访客高高瘦瘦的,看到他也是一愣。
“找谁?”
“抱歉?这是盛家行的住处吗?”访客礼貌地问。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着一丝根深蒂固的忧郁。看着他,很容易让人心软,会轻易地原谅他。
“是的。请进。”于帆连忙把人让进来,“对不起怎么称呼?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很眼熟?”
“我姓成,单名一个朗。”
“成朗,这名好,挺好听的。”于帆迈了一步,攸地立在原地,僵硬地转回身,“你是成朗?”
“应该是我。”成朗被惊了一下,又微笑地点了点头。
果然长得贼眉鼠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什么深沉,玩什么忧郁,买了几部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于帆用下巴比了比沙发,意思是你坐。
盛家行出来不耐烦地问:“是谁?一大早跑过来?没事让他给我滚。”
成朗看到他,又站起身:“家行。”
盛家行有点惊诧地看了他一眼:“成朗?坐,于帆,进去倒一杯水出来。”
成朗笑了一下:“同居人?”
“爱人。”于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他爱人。”
成朗神色复杂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没反驳的盛家行,后者秉着良好的待客之道问:“请坐吧。很久没见。”
“是啊,很久没见。”
于帆见喜怒参半地去厨房倒水。举起玻璃杯晃了一晃,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吐口唾沫进去,是不是很卑鄙下流?算了,我是君子,君子以德报怨,便宜你这个小人了。”回到客厅,盛家行神色如常,好像对面坐着的真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友人,不过也说不准,盛家行有时特别会装。于帆把水往玻璃几上一放,然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盛家行怎么可以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睡衣坐在成朗面前,看那小子眼睛直勾勾地尽往领口瞄。于是,于帆又猫回盛家行的卧室,拿了一件长外套,假里假气地说,大清早的,挺冷的,得再披一件衣服,当心给冻着了。
成朗和盛家行说了几句台面话,于帆在跟尊佛似地杵在那里,想说什么估计也不太合适,于是说:“介不介意明天出去坐一下?”
“可以。”盛家行点了点头。他话一说口,于帆眼神立马幽怨得像被打入冷宫的后妃。再化“悲愤为力量”,再接再厉地仇视成朗。
成朗一走,于帆挪到他身边:“盛家行,明天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你看这人这么làn_jiāo,又心术不正,不能孤身犯险。”
盛家行熄掉手中的烟,示意再靠近点,于帆乐滋滋地往前一步,下一秒他就被盛家行给摔在地上了。
于帆哀叫一番,翻身坐起:“盛大侠,可不可以收小人为徒,传授这招九转龙爪手?弟子肯定惩恶……不,惩奸扬善,除暴安良……”
盛家行万分后悔刚才没有顺势把于帆给除了。
盛家行出去吃饭了。
盛家行出去和“前任”吃饭了。
盛家行不但出去和“前任”吃饭了还说他不是他的“现任”。
于帆非常愤怒地蹲在客厅沙发里吃泡面。面被他泡得又肥又软又直。于帆用筷子捞起一根面条放到眼前左右端详,然后狞笑:“你硬得起来吗你?”
他在这里吃泡面,那两个人却坐高级餐厅里吃西餐喝洋酒抽洋烟,真“高贵”啊,谈点破事,非跑那里去,往街角一站哪不能谈啊。那鬼地方,桌子上铺一红桌布,斜角再拉一白桌布,桌子上点根破蜡烛,放个瓶子,插朵老俗的花,再放点外文歌。地帆越想越气,指着玻璃缸里的两条鱼,怪腔怪调地说:“你知道你们叫什么吗?你叫yín_jiàn,你叫放荡。放荡,yín_jiàn,yín_jiàn,放荡。”
鱼才懒得理他呢,翻着眼珠子游来游去。于帆阴森森地笑,倒转筷子伸进玻璃缸里就去戳一戳两条鱼,两条鱼全都鼓起了腮帮子。如果中国有什么爱鱼协会之类,估计就要告于帆虐待鱼类。有没有爱心啊?买回来就让你逗着玩啊。
于帆以前讨厌雨天,现在还讨厌门铃声。敏感得不行,门铃前一秒响了,他后一秒就蹦起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干掉门外按门铃的。
于帆怒发冲冠地拉开门,杀气冲天地瞪着门外的人……然后,扬起一异常灿烂的笑容:“姐?”
盛家华哭笑不得,她这就成他姐了?
“家行呢?”
“他和成朗出去了。”于帆说。扭头就发现盛家华一副比他还愤怒的样子。
“你不是和家行在来往吗?他和成朗出去了?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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