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样子的关斩佛,心里一阵抽痛,这样仿佛失了灵魂徒剩躯壳的方斩佛,他第一次见到。只是,他带来的消息还不止此,接下来的事需要大帅站出来主持。
“大帅,传回的情报除了刺阎行动的细节外,还有一个消息。”
方斩佛闭了下眼,缓缓转头看向他,眼神幽深,其中的情绪已无法令人探知,他只是定定望着秦子和,一个字不说。
“苏辰——”简单两个字,竟让秦子和感到千斤之重,无法顺利说出口,他顿了下,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慢慢地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从阎罗那里探得一则情报,东海之国的军队,将于半个月后开赴我东北国界之外,从接壤的c国登陆,进军青水江,从而开始全面侵略我国。”
“或许正是因为获得了这项情报,苏辰他才——”秦子和声音低落地补充一句。
方斩佛从椅子上站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刀挎在腰侧,整理了下头上的帽子,沉稳地步出檀木长桌。
“秦总长,召集所有官员将领,到会议室商讨南北合并,以及抵抗侵略之事。”
“是,大帅。”
方斩佛的声音镇定从容,让被两个消息冲击得悲伤而又有些慌神的秦子和,瞬间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神色也跟着镇定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在无人看到的檀木桌后,椅子扶手像被巨力挤压过般,不仅变形,很多木刺也突了出来,其上,印着斑斑血迹。
北方失去统治者,一时陷入混乱中,阎罗手下几名大将开始争权夺利,都想自己坐上总统宝座,谁也不服谁。昔日同袍战友,今朝反目成仇,他们甚至公然在街上开启枪战,死于流弹的无辜民众一日日增加。
许多北方民众举家迁移,由北至南,跨河过江,来到南边,这是近代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民众南迁之举。
北军几名将领已经打红眼,看不到北军民心尽失,也看不到不远之外的邻国正磨刀霍霍,盯紧了它西边这个庞然大国。
不知是从何处传起,盼望方斩佛一统南北的呼声渐渐压倒其他所有声音,然而,这名与北阎罗阎大总统齐名的南方军阀头子,却像哑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本有些担心方斩佛趁机北上的几大北军将领,为此甚至暂时罢手,如果方斩佛真敢这个时候北上分羹,定要联手给他一个教训。就算阎大总统死了,北方也还有他们这些北军将领,哪里轮得到一个南蛮子干涉。
现在见方斩佛龟缩不出,觉得他没有那个胆量离开自己的地盘,于是混战再度开启。
那么,被北方民众呼唤,又让北军将领忌惮的方斩佛到底去了哪里?他真的是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不敢出去吗?一些有志之士沉默着,也企盼着。
华国东北边境。
边境几个小镇经过敌机的数次轰炸,早已成为一片废墟,除了埋在瓦砾土堆下的尸体,活着的耗子都见不到。而边境防守的军队,本就战力不强,入侵的敌军突然出现,强大的火力几乎一个照面便全歼了这只守卫部队,剩下的士兵顿时四散而逃。
被阎罗派到这里来驻守的军官和士兵,几乎都是些犯了错的士兵流放至此,要不然就是一些应征来军队混口饭吃的流氓混混。现在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炮弹不长眼的情况下,个个都惜命得很,象征性回身开了几枪,便转身跑了,有些甚至连枪都没带直接扔在了地上。
后面碾压过来的敌军,一边开火,一边放声大笑,看到狼狈逃窜的北军士兵,眼中尽是轻蔑。这样的士兵哪里是他们帝国军队的对手,他们甚至根本不用出动飞机大炮,只要机关枪扫射几下,这些士兵便像兔子一样撒腿跑了。
轻易占领边境驻地,敌军指挥官不放心地又用大炮和飞机轰炸一阵,炸得尘土飞扬,烟雾弥漫。炮声歇下,阵地上一片死寂,再看不到一个移动的活人。敌军指挥官放下心来,看来华国那个愚蠢的北方总统,人虽然死了,应允的的事情还是做到了,这里既没有增加兵力,也没有消息外泄有哪只部队赶来增援。
敌军浩浩荡荡地趟过去,他们昂首阔步,扛着枪,唱着歌,仿佛这片肥沃的土地已经是他们的了。那些数不清的财富,和征兵告示上画着的花花姑娘,都在向他们招手。
充满欢快气氛的军队,不像一支即将入侵他国的军队,而是像一支已经取得胜利的凯旋之师。直到,不和谐的声音乍然响起。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自前方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敌袭!敌袭!”前方部队阵形大乱,士兵们慌乱地从肩膀上取下枪拿在手里,瞄准前方。
正当所有敌军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时,枪炮声从身后响起。之前静悄悄的阵地,一个又一个穿着华国军服的士兵,像从土里忽然长出来的一样,从后方包抄过来,发动攻击。
这个时候敌军指挥官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华国军人的计。原来早有部队埋伏在这里,还在他们必经的路上埋下炸弹,故意在之前的轰炸中不露形迹,让自己以为没有其他军队,直到前方的部队踩上地雷,这支潜藏的华国军队才现身发起攻击。
之前还打得华国守兵节节败退,现在形势逆转,入侵的敌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他们后路被截断,更是连退得没法退。
被子弹一枪射中头部倒地的敌军指挥官,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到底,是谁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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