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行,很多事情婆婆都不让我管,还说有很多旁系可以继承女爵……”
欧萨拽住塞露的手,眼中是浓浓的担忧,“我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什么都不在乎。女爵很危险,我怀疑这次机密泄露跟他们有关系,你一定要小心,我在天界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么单纯,像只小羊羔一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栏杆外的人忽然哭了,她拼命地点头,泪水模糊了眼影,塞露匆匆用袖子擦拭着,露出眼底的一片**净纯粹。
“你、你怎么哭了!”欧萨有些慌了,“你看我都没哭……快回去吧,别再来了,监狱不是什么好地方。”
仿佛有一根针刺入塞露的心脏,疼痛绵长细腻,深入骨血。
※※※
天族是受到神眷的种族,他们的寿命没有止境,生来便拥有强大的光明之力。诸神创世时,光明之神用烈焰烧制了天族的躯体,所以焚烧对于天族来说并没有太多痛苦,他们会在火焰中化作破碎的光明元素,消散在空中。
一天的时间比塞露想象得还要短。欧萨被束缚在十字架形的盐柱,盐柱高耸于祭坛之上,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赶来围观一个少女的死亡。
浸了油的木柴在足下堆积,欧萨忽然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宫廷中的生活。欧斯塔娜的影子重新走了出来,她看见幼时的自己疯狂沉迷于阴郁的诗句和故事,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父亲梅菲斯特温柔摸了摸她的发,没有人想到公主会暗算自己的父亲,军官会泄露军事机密。在那些漫长黑暗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有染血而艰辛的路都是她自己走过。
火把点燃了木柴,天族就诞生在这熊熊火焰中,欧萨竟觉得有些温暖。
还有……卡缪。
欧萨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会毁了自己。她回想着卡缪的眼眸,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他偶尔露出的笑容和冷冰冰的表情,他递来的书、拿住书的手。她感觉自己的躯壳在消散,就像蒸发的水滴,轻盈的灵魂仿佛已升腾到空中。这时,欧萨看到塞露了,她坐在角落里,用手臂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是似的。
对于疲惫的灵魂来说,死亡也许是种解脱。
“欧萨是个很好的人。”塞露止不住地流泪,不断重复这个单调的形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火焰停息了,盐柱上空空如也,少女已化作虚无。有人小声地欢呼了起来,似乎在庆祝烧死了泄密者。
塞露望向黑压压的观众席,席中有权贵、军官,也有在红山谷之战中死者的家人,他们手捧着鲜花,用力向盐柱抛了过去。余热焦黑了娇嫩的花朵,发出嗞嗞的灼烧声。
教会的人立刻禁止了这种行为,但还是无法制止人们的喜悦。死刑变得荒唐,离席充斥着笑声,也有泣音。塞露混杂在人群中,她抬头仰望,绘在穹顶上的大天使像悲悯而冷漠。
她终于止不住地留下眼泪,因为欧萨,也因为其他什么。
----r 102.烈焰ap;完----
第104章 r 103.乱流
羽毛笔动了几下,俄里翁写完最后一行字母,召来了侍从。
他微笑道,“红夫人在红山谷之战中私自将军队迁至分界线处,其心可疑。”
侍从对他的指意了然于心,捧着纸卷深深鞠躬。
尽管在红山谷之战前,俄里翁也下达了一条密令,内容是要求红夫人将其军队迁至分界线。但现在魔族全胜,俄里翁的支持党在魔界攀上顶峰,人民对于主神的崇拜近乎盲目,想要处理掉一名曾经的逆党成员并不困难。
他挑了红夫人开刀,无非就是看准了她曾经的黑皇后党领导者身份,在逆十字党中没有任何背景,而且与莉莉丝关系暧昧不清。汀塔的女伯爵根基较深,手中掌握了大量经济资源,短时间内动不了,只能用红夫人给予适当的警告。
至于红夫人——“瓦伦汀上校是她的养子吧。”俄里翁轻描淡写道,“他可是这次红山谷之战的功臣,一褒一贬,才让人看得透彻。”
侍从心里明白,退下了。
俄里翁揉揉眉心,哪怕强大如神祗,也在过量的工作后会感到疲惫。他想到亚眠,便去了魔君居住的宫殿,银发的青年正在翻阅一本史书,俄里翁这才显露一点凯撒的痕迹,他环住亚眠的腰,亲昵道:“哥哥。”
亚眠放下书,亲了一下凯撒的额头。
对方抱着他到床上,却意外规矩地没有乱碰。亚眠像只温驯的猫一样顺从,不言不语,任由凯撒这么搂着自己。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哥哥。”凯撒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什么,“我也不一样了,我已经足够强大到能保护你了。”
亚眠弯起唇角,保护?戴着面具生活在繁复的宫殿中,侍从是眼线,出行被禁止,不能接触政事,像一个精致的傀儡。
“有人开始反对我了,尽管我创造了这个种族,尽管我赐予魔族一切我能赐予的。”凯撒感叹道,“但我知道哥哥绝不会背叛我,是么。”
亚眠的第一反应是莉莉丝是否走漏了风声,以至于让俄里翁开始怀疑自己,但他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亚眠的疑虑,“哥哥就是这样,虽然很别扭,但其实内心已经接受了。从小你就宠着我,我们流着同样的血,彼此是最为亲密的存在,你不会伤害我的。”
“你最近是要出去吗?”亚眠不愿意听他提起过去,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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