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步，直视司青道：“原本我并不想这样，司青，这是你逼我的！”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
所有朝臣都停止了动作，立住不动，失去神采的目光齐齐看向主祭，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冥灵！”司青倒抽一口凉气，这口凉气凉到了心底，入了骨。
“不错。”主祭冷笑，“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又怎么敢开这个头？太子殿下，你虽聪明，到底嫩了点。
司青咬了咬牙，又松开，“主祭大人手段高明，司青佩服！不过尚有一事不明，请问主祭大人怎么将他们变成了冥灵？是异术还是妖术？”
主祭笑，极为自得，却又意味深长，“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好奇，本祭司就全部告诉你好了。”
“主祭大人！”司霖颤抖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秘密，司霖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主祭并未对司霖的表态做出回应，仅仅笑了一下，道：“多年前，翼华皇室便已绝灭，本祭司为守住这个秘密，不断制造冥灵为帝，可是惑妖的出现打乱了这个局面，起初本想除掉他，可我并非他的对手，最后还与他达成了合作。”
司青一怔：“合作？”
“他要取的仅仅只是灵气，而我则是将那些皇室变作冥灵，互不干涉。但是近几年，他的脾气和胃口愈发大起来，我们意见相左，但利益面前，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主祭大人还是先出手了。”司青开口，逐步证实自己的猜想，“你并非那只惑妖的对手，便悄悄将那些冥灵放出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又口头引诱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惑妖身上，惑妖一死，你便对我动手，而后扶持司霖上位，挟天子令天下，好算计！”
“我也是这样想的。”主祭将目光落在司青身上，“只可惜我没想到冥灵藏于文紫苑之下这种绝密之事，太子殿下竟能查到，并且还躲过我的耳目设计了一场爆炸，意图炸出一条路来，实在出我意料之外啊。”
“主祭大人亲眼目睹那么多的人遭遇蛇祸仍能保持事不关己之心，也在司青意料之外呢。”
主祭笑了笑，眼中有着目空一切的狂妄，道：“那些人在本祭司眼中，就跟冥灵一样，不值一提。”
“呵，主祭大人眼中有的只是利益得失，又怎会在意人命？”
这个声音冷淡如冰，自有一股寒意从心间迸裂开。
司霖与主祭同时震惊得回头，那殿中唯一的主座上坐着一人，白衣似雪，十六七岁的模样，仿若不知世事的少年正冷眼看着他们。
“风璃越！”主祭大吃了一惊，司青能活着回来已在计划之外，而今风璃越居然也跟着也出现了，未知的危机感让主祭愈发感到事态正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着，再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会怎样他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好事。
“既然你们都要来送死，我就拿你们试试禁曲的厉害！”
禁曲之能足以洗髓，用于控制冥灵攻击他人更是利器，此曲一出，一个翼华算的了什么，整个天下也要为之覆灭。
然而只一声，被魇住的众人尽都恢复清明，你看看我，我看你，一副茫然之色，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
“不知道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费尽心思得来的禁曲竟成了拯救冥灵的福音，没有比这更可气的打击。
“主祭大人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得到禁曲吗？怎么得到了以后，对效果不满意？”风璃越语声淡淡，仿若一切与自己无关。
☆、第二十三章 摊牌
“是你！”直到此刻，主祭才醒悟到有什么是不对劲的，道：“我分明没有完全按照你讲述的方法去修习，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是看了一点了。”风璃越细细想了想，道：“只要看了哪怕是一点，禁曲就破了，唔，怪我事先没跟主祭大人讲，实在抱歉。”
主噎了一下：“你——”
风璃越笑：“主祭大人想说什么？”
主祭也笑，颇有些意味深长：“禁曲即便能破，但冥主不死，冥灵便依然受我控制，风璃越，你借我之手唤醒冥灵，实在出人意料，只可惜，你无法杀死冥主，我仍旧没输！”
司青大大吃了一惊，冥灵已是极为可怕，那冥主岂不是更…………
司霖原是担心至极，听主祭这样说，一颗心又放了回去。
风璃越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道：“是啊，主祭大人运筹帷幄，还有什么，是没算准的呢。”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完美的，然而主祭并未因此感到兴奋，相反，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揪住了他的心。
还有什么好恐惧的呢？司青已经构不成威胁，司霖也已上位，虽丧失了大半冥灵，但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道在行进着，唯有风璃越——
冥灵之局已破，眼前的少年又绝非善类，温和无知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什么，他一无所知，那之前的控心蛊……
仿佛被什么惊醒，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对准了风璃越，“你的控心蛊——”
风璃越悠悠一笑，如春风和煦，“主祭大人，你终究算漏了一样。”
洞悉人心并非高明的读心术，只是擅于观察者应有的反应，而这，正是风璃越所擅长的。
“控心蛊？”司青捕捉到了关键词，然而风璃越和主祭都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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