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要律师,我要最好的律师。”
符钦若低头看着他发抖的手,指甲苍白得像玉石一般。他反手握住了施诗磊的手,对警察说,“他可能受到了一些惊吓,不太适合接受查问。能稍微等一下吗?我们让律师来处理。”
周队眉头皱了起来,语重心长地提醒着符钦若,“先生,你朋友和刘先生的事情,已经在本地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如果再声张闹大,恐怕不太好收场。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扛不住舆论的压力啊。”
“还是等律师来吧。”符钦若想了想,说,“刘先生不是也是律师出面吗?”
这消息让施诗磊的手一抖,顿时就连呼吸也变得吃力。
“明白了。”周队吐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我们就算是立案了。请你们的律师尽快联系我们。”
符钦若点了点头,“慢走不送。”
他们刚刚走出门外,施诗磊的眼泪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一个念头强烈地在他的脑海里面重复着,提醒他这是灭顶之灾,就算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刘郢,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天大的灾难。
“请律师?”符钦若轻声问,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啊?”施诗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抓皱了他的衣服,松开手,六神无主地问,“请个好点的律师多少钱啊?我没请过。贵吗?”
他思忖了片刻,说,“家里有一直在合作的法律顾问,我爸妈的事情很多时候是交给他去处理,他自己也几乎没有输过官司。你要是需要律师,我打电话让他从北京过来。”
施诗磊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他颓然坐着,怔怔问,“刚才警察说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已经被报道了?孙妈妈他们知道了吗?”
符钦若忧心忡忡看着他,“刘郢是书画家,最近又在办展览,在家里受了重伤进医院当然会被注意到。孙妈妈之前来过……”他不无担忧地说,“警察已经问过他们一些事情了。”
施诗磊周身一凉,呆呆坐着,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忽然晃过神来,他所做的竟然是把符钦若的衬衫拉过来,把刚才抓皱的地方铺平。见状符钦若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问,“施诗磊?”
“你还不明白吗?还是假装没事?”施诗磊忽然受到了刺激,又慌又急地说,“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刚才还跟我说什么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他们怀疑我跟刘郢做了什么交易,还蓄意谋害刘郢,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肯定是刘郢的律师跟他们说了什么,一定是。他们问了孙妈妈他们,孙妈妈怎么可能说刘郢的坏话?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好人。我以前是卖的,我肯定是个坏人……”
符钦若听得脸色发白,拉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我现在就叫律师来。”
“我不要律师!”施诗磊出尔反尔,挣开了他,身子摇摇晃晃的,“我完了。你走吧,别跟我有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把我判进去,就结束了。再请律师来,你家里人肯定会都知道的,整个圈子都会知道的,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mb的男朋友,再扯到户口的事……呵,你符家竟然要把一个mb带进门。爷爷奶奶怎么办?你爸爸妈妈不会同意的,没有人会同意的。你的字和画也不会有人想要了,因为你也不干净了。我有了你还不够,还勾引刘郢,肯定是这样的。你走,你走!”
他全说乱了,话也语无伦次,符钦若不忍地望着他,想要抱住他,却被他生生推开。符钦若抓住他的手腕,上面的纱布因为挣扎和用力伸出了血,“你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会有事?已经出事了!”施诗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到在地,自己扯开手上的针管,下了床。
谁知一阵折腾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和筋骨,他连路都没走几步就摔到了地上。
符钦若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他,“你听话,别闹。真的不会有事的。”
“放开我!”施诗磊觉得他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怎么不会有事,他挣扎扭动着身体,却挣不开符钦若的双臂。
他一心只想跟这个人撇清关系。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甚至于,没有遇到他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施诗磊一声声地哭喊引起了外头的反应,不少人挤到门口,通过门上的窗户张望。很快医生和护士就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是什么情况。
他越哭越大声,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哭着哭着,施诗磊渐渐忘记了挣扎。
符钦若面色发红,把他搂在怀里一遍遍轻声安慰,安慰声却都被他的哭声覆盖过去。
医生提醒符钦若把病人弄回床上,否则会影响伤口的恢复。符钦若分神听到,把哭得忘记了一切的施诗磊抱回了床上,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其他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刚才警察来过,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显得惴惴不安。
施诗磊哭得像个筛子一样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符钦若听得眼睛发湿,紧抿着嘴唇,把他的脑袋摁在了肩窝,肩膀也抱得紧紧的,紧得骨头和血肉都磕碰到了一起。
他一遍一遍地亲吻施诗磊发红的耳朵,往里面说话,跟他的哭声共鸣。
眼泪湿润了符钦若的肩头,身在痛,心也在痛。施诗磊的意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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