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秦又白再一次孤身出面,再一次推开夏渊,选择一个人去面对生死危机。
待夏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踉跄着扑到了秦又白身上,死死的将秦又白从后面抱住。秦又白未及反应,就狠狠跌入了这个潮湿而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被人反转过身,额头上烙下深深的一吻。
“别走……我求求你又白……千万别走……”
卑微的话语颤栗的找不到方向,却迟了一生一世,那一去,秦又白再没有回来,那一去,也在夏渊心底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而今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他决不会也决不可能放手、任那个人第二次离开了!
盟众们正在手忙脚乱的组织离开,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边,偶尔几个人看过来,都只露微微惊讶,并无太大反应。秦又白愣神许久,直到浓厚的血气钻入他的鼻孔,他才堪堪回过神。
“夏渊,你……”
“我错了,若那时没有放你一个人……就不会发生之后的种种惨事……我错了又白……”
秦又白四肢发凉,夏渊口口声声所说,分明是自己前世在天水教的惨烈殒命。他一力的想要将这段记忆遗忘,就是怀疑有致幻mí_yào的作祟,却仍不敢轻易把这段往事轻易提及,如今却被夏渊血淋淋的剖开,再用泣血的懊悔一一填充。
“对不起又白……对不起……”
秦又白眨了眨眼,一滴滴水珠砸上自己浓密的睫毛,溅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突然就不想问了,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真相都瞬间失去了重量。言辞各异的描述,众口不一的态度,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都在这一刻的拥搂与落泪中淡薄了原本的意义。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凡事求而不得,困锁住的仍旧是自己。
秦又白顿了顿,伸手到夏渊后背,抓住一片血迹未**的湿黏,是真实。
他突然想起,致幻mí_yào让人们看到的是自己心底最为抗拒害怕的噩梦,而他今生今世最惧怕的,却是眼前这个人的背叛与抛弃。不是父亲的疼惜,也不是武林盟兄弟的认可,更不是武学登顶名耀天下,而仅仅是被他所抛弃。
像是映衬他所想般,夏渊冰凉的牙齿又一次碰到了他的额头。
“我爱你……又白。”
爱别离,求不得。一个人一辈子究竟要有多少年,才能经得起这般无尽的磨难与消折。当你终于颓然的放下尖锐的执着,看到的兴许又会是另一幅人间心景。秦又白的手心松了松,让身子放松下来,最终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吻。
剩下的人很快都撤离了,吴领主是最后一个,满目担忧的望了望站在原地的秦又白与夏渊,最后也跳入了水中。
“你还好么,”秦又白注意到夏渊的脸色极差,被重伤后又多次中毒,现在的脸色灰白的宛若死人。夏渊吞下几枚护心丹,摇摇头,拉着秦又白往正龙庭里面赶。
最初射入九曲毒瘴的那一箭,秦又白没来的及注意,夏渊却实打实记在了心里。秦又白架着夏渊,按照夏渊所指来到久违的正龙庭,正龙庭经历过一场打斗后狼藉满室,桌椅倾倒的到处都是,连个下脚之处都没有。
“在那里……”夏渊指向正龙庭盟主宝座后的翡翠流烟屏风,只见屏风的右上角龟裂满满,半只箭矢的**露在外面,正是秦又白射出那一只。
秦又白匆忙中回头,却见正龙庭外的台阶上爬上了熟悉的紫影。九曲毒瘴已经逼近到了这里,而他们二人亦无升天之路!
“夏渊,快过来!”秦又白冲夏渊伸出手,又用刀气将门震上,可是无孔不入的毒瘴还是飞快的从缝隙涌进来。夏渊面对着大门,捂了捂胸口,没有回头道:“我还能再撑两下,你快去取定魂珠!”
秦又白狠狠咬牙,轻功运作攀上高高的屏风,可是那只箭矢却入石三分,深深的卡在紧里面,秦又白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拔出。
危急关头,秦又白感到了一股强悍而熟悉的蓬勃内力。夏渊周身荡起无形的气霭,桌椅碎屑齐齐飞出,浩瀚如海的内力竟与疯狂涌入的九曲毒瘴剧烈碰撞、形成抗衡!夏渊大喝一声,十成功力蕴于双掌,打算故技重施,再用落星湖畔的那一招为秦又白争取片刻时间。
“夏渊!”秦又白凄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渊有此心意,秦又白又怎会看不出,只是如今夏渊累伤在身,这一击下去气空力竭根本就是玉石俱焚!
听到秦又白的叫喊,夏渊心神大震,手中功力顿时卸去三重。下一瞬,九曲毒瘴倾头盖来,夏渊的双掌亦推了出去。
武林盟内咆哮出巨响如雷鸣地滚,地面受不住的激烈颤动,土石纷纷崩塌,屹立在武林盟中象征威仪与权力的正龙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终于轰然倒塌。
烟尘毒雾里,一团模糊的人影如离弦的箭跳出倒塌的楼台,几个翻跃后狠狠摔在了地上,正是死里逃生的夏渊与秦又白。夏渊将秦又白死死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承接住落地的挫力,秦又白亦是灰头土脸,不过紧握的手心里正藏着那枚定魂珠。
劫后余生,秦又白只觉得自己从上到下好像死过了一次,他揉了揉眼睛,勉强从夏渊怀里支起身。
“夏渊,你还……”秦又白手一打滑,竟摁到一团厚厚的污血,夏渊双目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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