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在一起……的全部,都是假的?”
儒勒過了很長時間才說:“很卑鄙是嗎?”他不自主地想起拉斐爾十年前的樣子,那時還是少年,還是稚嫩的臉龐,只是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表情,卻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很管用不是嗎?”
拉斐爾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是我?”
儒勒也仿似想了很久:“你是唯一去留學的。”
拉斐爾笑了,彬彬有禮卻冰冷如霜:“你真了解我,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他望向一旁的花圃,鮮花開得正艷。
他問:“你想留在哪個城邦?”
儒勒抬頭,一言不發。
拉斐爾於是自己做了決定:“那就是黑塔利亞。我給你出城紙,你回去,從此不能再出現在任何其他城邦。至於皮薩內洛,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念頭,不管他是誰,我都決不會留情。”
如果是別人,也許可以當他這句話是開玩笑,可是儒勒知道拉斐爾,是從來不說玩笑話的人。
所以他只是不說話。
拉斐爾惨然一笑,轉過身去,昂首离开,他的背影,如同他往昔一般,高傲而孤單。走出巷口的時候,正好一阵凉风吹过,顿时觉得浑身发冷,胸口卻一熱,咬紧牙關,卻有一股腥味流出來。他擦拭一下嘴角,向前看,前方的路很迷茫,但他仍堅定地向來時的方向回去。
冷風吹在儒勒臉上,半晌,他才像覺得很冷,冷得徹入骨髓,他蹲了下去,蜷緊了自己,蜷了很久。
☆、第 36 章
城堡主建築,第二樓,會議廳。
門沒關上,半掩著,推開進去,看見一大堆文件,推得桌上到處都是,椅子上、地上還滿滿擺著。
克洛維完全淹沒在這文件堆中,他埋頭苦讀,然後批示。
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看到他很認真地批復,他在努力模仿皮薩內洛的語氣和可能的做法,雖然模仿得不太像。
他的臉有些鬍鬚渣子,看來昨晚徹夜未眠,也沒有時間收拾。
他是貴公子,一向來引領著潮流風尚,穿衣也一絲不茍。拉斐爾認識他這麼久,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所有人都站著,甚是憤慨的模樣,完全沒注意到拉斐爾已經進來了。
大廳里面除了克洛維、理查魯和馬里,还有一个稀客——伯恩斯。
這時理查魯尖銳的聲音響起:“監督官大人,您有皇上的旨意嗎?”
“監督官出行,即視為代行皇室旨意,有監督一切城邦的權利,我想不必提醒,你們也該知道,我有定奪生死的權力,如果有人阻止我,我可以馬上宣布處死你們。”
克洛维拍案站起来道:“皮萨内洛没有交出印章,你凭什么收回?”
“皮薩內洛?哼!如果皮薩內洛還站在這里,相信你們也不會看見我。你们现在弄得这里一团乌烟瘴气,公主和丞相生命受到威脅,而皮萨内洛生死不明,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拉斐爾踏進大廳:“公爵大人,根据城邦法第二十一条第三点,邦主不能执行职责时,由副邦主代理。皮萨内洛现在是无法亲自掌事,可我还在。恐怕要令您失望了。”
“你?哼,”伯恩斯笑:“皮萨内洛的性命安危,和你脱不了**系,你倒好意思在这里托大?”
“我的**系,应由城邦弹劾,经邦主审核,邦主无法审核的情况下,递交皇室,由皇室指定专员进行询查。現公主代皇室巡查,您直接跳了公主这一步,或者您的意思是說,您得到了公主的授权?”
伯恩斯一点恼怒的样子也没有:“你倒是仗着公主做后盾,肆无忌惮了。那么,请问我作为监督部门,逮捕嫌犯总是不需要经由其他程序吧。而你,私放嫌犯,又是什么原因?”
“如果我没搞错,菲利奇亚诺城邦的司法独立,邦主对犯人作出的判罚,就是终审判罚。”
“拉斐尔公爵,我也提醒你,谋害一等爵位的人,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当死刑。如果有人刻意坦護谋害者的话,坦護者代為受死。” 伯恩斯轻轻一笑:“相信你也沒搞錯,请允许我提醒一下你,皮萨内洛,和你一样,正是一等爵位中的一员,謀殺皮薩內洛公爵未遂,又有謀殺拉斐爾公爵的罪名,现在的情况,不管他醒是不醒,判罚都是一定的了。”
“那么,等那一天来临时,你再过来吧。”
伯恩斯拿起帽子:“你們最好祈禱皮薩內洛盡快醒過來,他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會擔保在場的你們都……”他環視一周,戴上帽子:“那么,再会。”
整個過程氣度不凡、风度翩翩,在场的人却恨不得咬他两口。
理查鲁唾了一口:“拉斐尔,由于你决策错误,我们才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你……”
拉斐爾冷冷地說:“理查魯,城堡有七处警戒漏洞,有四个地方人员安排不当,刚才伯恩斯进来,我没收到通知,你就是这样当安全司长的?”
理查鲁道:“这不可能,你……”
他话未讲完,忽然城堡中某处响起一声哨声,随即空中升起一朵烟云。
接着,又是第二处、第三处……
“还要试吗?” 他揮揮手中的哨筒。
理查鲁咬紧牙关,转身向门外跑去。
“馬里,城里水源有些问题,但已經得到控制,去看看怎么回事。”
“克洛維,”他轉身道:“你身為外務司長,在邦主議事廳內私批文件,已經超出權限,罰薪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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