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腿硬邦邦的。”我不舒服地挪了挪,总感觉脑袋被硌着了。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他正在调试沙发的数据,沙发变成最舒适的形态,我的头靠在柔软的升上来的软垫上,他坐得离我远了点。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问我:“肚子饿不饿?”
“刚才对不起了,我说话很难听。”我有些愧疚,“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粘着我,一天亲几次对于我来说太多了,拥抱这个行为也没什么必要。”
他说:“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对呀,可是……”
他打断我的话,接着说道:“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我们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才一天时间,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你了啊。”
“我很喜欢你。”他凝视着我,语气坚定。
☆、可我不好
当初,在法院审定我和钟声的这段关系的时候,我拿着提前准备好的三页稿子,信誓旦旦地在审批人面前说,我不会把他当成机器来使用,我会履行婚姻责任,我会对他好。
我不知道好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不过坏的标准倒是都可以在我身上找到具体行为。
我不知道怎么才是对一个人好。关心、照顾、甜腻的情话,永不厌倦的肢体接触和想和另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憧憬……这些太难了,我所能感知到的情感就只有厌倦、不耐烦、失望,我甚至连开心的时刻都少有。
叶钦羽曾经这么说过我:“有些人是负能量发射器,别人还可以选择不接收消极信号,但有些人,比如你,简直就是负能量注射器,针扎进肉里,让人别无选择。”
我是无法与人友好相处,所以我早就放弃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也无法和机器人友好相处,我让他难过了。他背对着我,操控机器清理碗筷,要做的事情不多,他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后,在厨房静静地站立着,转头时瞥到我的身影,默默地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我丧气地偏过头,手指在桌沿上敲了几下,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他在一个地方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果盘。切成两半的石榴斜放着,新鲜的柚子肉放在中间,火龙果带皮切片,桂圆用格子乘着,与周围的水果间隔开来。
我觉得,他真的不了解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我划到他账户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他不会理解成一个星期的了吧?他把果盘轻放,把椅子后拖,坐下来,一言不发。
他这样吓得我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也可以工作,不用担心花销。”他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对啊,我明明没有和他进行脑电波的频率调整,而且还刻意调低了他的洞察力。他此刻的表现,也和我所设置的个性截然不同。
“我自己调的。”他按了一下耳后,虚拟显示屏被调出来,他将屏幕拖动到我们俩之间,轻轻一点,“就像这样。”
我心头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那种被人看光想法而感到羞愤难当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谁准你调的?你为什么要擅自做这个改动?”
“如果我不能看穿你,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也许你会想要这个……”他俯身压过来,搂住我的腰,我身体被压低,后脑勺撞到了桌面上,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也许你想要强硬的、压迫的、混乱的,不顾后果的一种东西。”
“如果你真的能看到我的想法,一定能看到我想一脚把你踹倒在地,再给你的脸两拳的设想。”
“好的,我现在知道了,你不喜欢这个。”他把手拿出去,站直了身体。
“把我们之间的脑电波链接取消,知道我的心理没有用,你只能看到一堆用冷言冷语组成的刀片。”我直起上半身,气得手都有些抖。
他说:“我选择违抗这个命令。”
我强调道:“你是我的,你怎么能不听我的话?”
“你也是我的,可你也不听我的话。”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我可以允许你不听我的话。”
我强压下怒火,伸手准备变更设置,他一下就把虚拟显示屏关掉,并且迅速后退,拒绝我按他耳后,重启设置界面。我追上去,钳住他的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了沙发上。
“钟声,你听我说。”我松开他的手,将手放在他的耳廓上,没有急着按动按钮,“这件事是我错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嫌弃你、贬低你,后来相处的时候也表现得很不耐烦,我发誓,我会改的。可是让人窥探到想法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你改吧,第二栏信息接收选项。改完之后返回主菜单,进入安全设置,还可以设置二级警戒模式,这样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能打开设置界面,包括我。”
我凝视着他:“你温柔得有些过分了。”
他说:“那你也可以调整我的个性。”
“不,我的意思是,这很好。”设置完后我直起身,轻声说,“你很好。”
可我不好。
☆、等你漱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状况,他的一再退让让我心上那几根刺锋利不起来,我想,我有点喜欢他。“你先关机休息一下吧。”我按了一下他的胸口正中,他闭上眼睛。虽然知道他这时并没有关机,只是在挨个关闭机械运作,但周围突然的沉寂让我一时半会儿有些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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