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皇帝真的很疼爱欧阳毓灵,早就为她铺好了登基为皇的道路,不仅暗中栽培欧阳毓灵、放任她培植亲信壮大势力、还赐府邸、留圣旨、赠虎符。元嘉皇帝虽然昏庸,可他任女子为皇的开明思想却是无人能敌,他虽然暴戾,可对欧阳毓灵的慈父的关怀却让人动容。皇甫瑾瑜想,若非元嘉皇帝突然病重,若非欧阳毓灵外出寻医,欧阳毓灵为女皇的道路必是畅通无阻。
欧阳毓灵将圣旨和虎符贴近胸口,欣喜若狂,她快步走到殿门,对着天空哽咽地呼唤道:“父皇!”而后手捧圣旨恭恭敬敬地三磕头。
已经是亥时了,御书房外的宫人为御书房重新掌了次灯,而后小心翼翼地出了宫门,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盛怒的摄政王,而惹来杀生之祸。
一个着甲卫士匆匆跑进来,汇报在公主府附近发现欧阳毓灵踪迹最终却寻而无果的事情,“晋王将桌上的茶杯砸在禀报的那么卫士身上,怒喝一声“滚”,卫士赶紧夹着尾巴磕头离开。
“这就是你们的结果,找了那么多天,结果一无所获!还让人从你们眼皮底下溜走!废物!废物!”晋王指着跪着地上的江维安、熊奔雷、田修元暴怒地大吼,将御?*系亩西蓇降厣稀;
“王爷息怒!”跪在地上的人叩头齐声大喊。
“息怒,息怒,息怒!你们除了会说这句还会说什么?你们这些废物,本王不怒才怪!”晋王张牙舞爪地说着,头上、脖子上、手上青筋尽现。
江维安和熊奔雷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而田修元则是一惯的淡定从容。
“找不到人,找不到玉玺,你们让本王拿着摄政王的印鉴登基吗?啊?说啊!”晋王如鹰隼般的眼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喷出的怒火似要将所有阻挠他登基的人焚烧殆尽。
快四个月了,他无数次登上龙椅,却无一次坐得心安理得,无数次接近龙床,却无一次不担心一切只是黄粱一梦,靠近到极致却无法拥有的虚妄,触手可及却会转瞬即逝的恐惧,日日夜夜折磨着这位野心勃勃的晋王。他要快速登基,只有真正坐拥了天下,他二十几年来的辛苦追逐才有价值,他苦苦悬着二十几年的心,也才得以觅一安定之所。
然而,当一切近在咫尺时,现实却开了个大玩笑,将一切变得远在天涯。人心民望、兵力权势,最最胜券在握的时候,皇位唾手可得,可他居然找不到至关重要的玉玺。时间慢慢消逝,群臣的猜疑,百姓的动摇,欧阳毓灵的威胁随之而来。
“一定得找到,本王不能再等了。”晋王歇斯底里暴吼着,再等下去,他会疯掉的!藏匿内心许久的执念,幻化做无尽的力量,聚于晋王体内,随着他一脚猛踹过去,御座“轰”的一声倒立。晋王还欲掀翻御案,只是在他看到底座下的赫然□□的暗格时,他震惊到了。
“王爷息怒!”江维安和熊奔雷被御座倒地的巨响吓到了,下意识地磕头,只是这一次晋王没有暴怒,而是在难以置信地沉默了片刻后,急促地命令道,“快!看看那是什么?”
底下跪着的三人,闻言这都起了身,凑近翻倒的御案底座,霎时目瞪口呆。熊奔雷撩起袍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御座,轻轻拨开暗格的开口出,“咯吱”一声,暗格的门被打开了,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从大小看,刚好放得下一枚玉玺,在场四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极点。熊奔雷在晋王急切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探入了那一方小小的暗格中……
御座高贵神圣,没有人胆敢去搬动它,更没有人会想到玉玺竟然是藏在御座的底座暗格里。而这枚晋王寻觅了四个月的玉玺,就这样被他歪打正着找到了。
晋王抱着熊奔雷捧上的玉玺,如同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嘴里不断呢喃着,“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御书房内的三人齐齐跪地祝贺。
“传令钦天监挑选吉日,本王要登基为皇!”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齐齐磕头,江维安和熊奔雷是欢欣鼓舞,只是田修元心头却没有胜利在望的喜悦。
南阳懿和宫门前,南阳太妃一手捏佛珠,一手紧握着几张信纸,仰望着天上翻星,脸上是少有的慈和安详。皇甫瑾瑜是个孝顺孩子,即便远在千里,依旧不忘寄家书在生辰这一天告慰母妃十月怀胎的艰辛,感念母妃二十几载含辛茹苦悉心栽培的隆恩。
“哀家永远都不会忘记二十三年前的今天。”二十几年前,随着皇甫瑾瑜的呱呱坠地,她人生的意义被重新燃起,黯淡悲哀的生命里,有了新的亮光,那是一缕她穷其一生,不断追求,不容有误的亮光,只是那亮光太过璀璨,以致于燃尽了她人生的繁华,生命至此没有了别的意义。
“是啊,奴婢也忘不了!”站在隆懿太妃身后的云嬷嬷说道,她忘不了二十三年前的今天,同样繁星无月的夜里,南阳王妃抱着刚出生的女婴,如失心疯般告诉众人她生的是儿子。当时云嬷嬷是不解的,王爷王妃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生一个女儿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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