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经远,初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不今天恰巧碰见,就搭了个顺风车。”
肖悦人很开朗,话也说得圆滑,一路下来倒是从没冷场过。
我看了看车前面的的他,很专注的在开车,一路上话都很少。
也不知怎么,他的寡言让我觉得妥帖。
华岳这种地方,以前并不常来,可能是因为喜静的缘故,头顶明晃晃的灯光,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拘谨,我们来的很早,这种不到下班高峰期的时刻,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倒是不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空闲,他刚回国,身份又比较自由,偶尔放个假也未为不可,倒是肖悦,冷落女孩子实在让我觉得不够周到,于是也热切的与她攀谈。
“你下班挺早的,说说现在做什么呢?”我问。
“啊,本来是做翻译工作,这个你知道。但是,我怀孕了,刚三个月。我家老公不让我工作,说‘你在家养着就行了,我负责你和孩子的需要’呵,我哪用得着这样,又不是玻璃做的。这不,好不容易肯放行,路上看见经远去超市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她说着冲白经远眨眨眼睛。
他只是回她一个笑容。
“真好。”我喜欢小孩子,听见别人家有喜事,也禁不住要跟着热闹一番。我惊喜的笑着,一边看了看他们俩,白经远也露出笑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羡慕我啊,那你就赶紧和女朋友结婚,生个大胖儿子,到时候就是自己心里美啦。”肖悦狡黠的一笑,又透出关怀。
“好啊,我考虑看看你的建议。”我还是淡淡的笑。
白经远却没说破我目前还没有女朋友的真相,只是偶尔插一句话,三个人聊的也是其乐融融。
“哎,还没问你呢,”她问白经远,“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没领回个洋妞。是在国外找了一个,还是准备回国找啊。”
“在国外找的。”他说。
“哦,也不错。啊,我的芒果双皮奶来了,我先喝啦。”肖悦笑眯眯的一口咬住吸管。
“他的恋人是中国人,恐怕跟你想的洋妞不一样。”我状似随意的说。
“好男人!”肖悦一翘大拇指,“我就觉得他这种看着浪漫有才华的男人,骨子里其实很传统的。皮相好,下一代肯定也是好看的,而且纯正。”看来肖悦怀了孕,心思就真的只在孩子身上了,什么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我冲白经远笑笑,他也露出个有点无奈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能聚到这里就是缘分,真是高兴啊。”肖悦说。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得偿夙愿,九年前开始,我就以为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的眷顾,不如说,社会关系的确也给人带来些意料之外的温馨。
他说:“确实是这样。”
聊了一会儿,人也慢慢的都到了,大家看来都遵守了现代社会的秩序,基本上六点就来了,除了几个,大部分人都就了座,也算是来全了。时隔多年再相聚,是很不容易的。不能再强求太多了。
气氛仿佛一下热烈起来。滑稽也令人心酸的是,有些人变化的确太大,看着脸孔就是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每个人都要做自我介绍,省的猜来猜去,这才减少了许多尴尬和误会。
有人打趣地说:“经远,大老远的回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听着像是玩笑话。
“这顿我请。”他说着端起酒杯。周围一片叫好声,我突然想起来,他其实不是很擅长喝酒,很多年前我们几个男孩子一起去我家玩,其他几个人都说要尝尝酒,只有白经远说‘我不喝这种东西’,还被他们打趣。
还是说,并不是不擅长,而是已经习惯,已经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呢。
我讷讷的看着他,看着周围举起酒杯的人们,看着觥筹交错灯火辉煌,看着这一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短暂聚首。这短暂的圆满。
我一饮而尽。
耳边传来轻笑的声音。我仔细看去,是个短发的女孩,她的耳钉反光的时候非常闪亮。眼睛很小,但非常有神,笑起来的时候不羁,有点男孩气,很有味道。
“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待会真灌起酒来,估计你就受不住了。”她的声音有种金属的质地,听着冰冷。
“景然,酒逢知己千杯少,聚一次多不容易啊。”我说。
“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她喃喃,也笑着举起了杯。
我在人群中无时无刻寻找着他,这简直就是刻在我身上的本能了,也许有一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依旧能够记得想他。
谁知道呢。
我自失的摇摇头,想是不是如果我不主动,他就永远不会主动呢。没关系,那就我来吧,我一直都把握得很好,觉得危险的时候,我就会退开。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我靠近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和他碰杯,我说:“身体健康,平安和美。干杯。”我去碰他的杯子,眼睛没有离开过他。
“你也是。”他又露出那种清朗的笑容。虽然我早就完蛋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还是忍不住想,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最后一个看见的人是他。
谢谢你这么说。白经远。
很快我们被其他人冲散,我只是记得他的方向,他的大体位置,我只是有时候不经意的会在人群里看他一眼。
我的酒量真的不大,喝了一圈就觉得头晕了,估计脸也很红。肖悦她们几个女孩子凭着自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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