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看见他坐在那,他给我的那种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我当时很不屑,心想装什么绅士,到了床上还不是疯狗一条。”
“但是他一直没有看我,他就在那沉默地抽烟,我看着他把那包烟抽完。然后他问我,‘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我耸耸肩,心想这人也是奇葩。然后,他抽出一沓钱给我,他说,‘对不起’。”
“或许真的是我阅人不够,但是我做不到不在乎了,从那一刻起。”
“我爱上了那一刻的温情。像我这种一直在肮脏角落谋生的人,我怎么会有羞耻心呢。可是从那开始,我恨透了自己不洁的出身。”
“很久之后,我知道了你。”
在这里,他停顿了。之后他一直沉默。
天气正是开始热的时候,夏天的阳光打进来有点刺眼,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听着穆昕的倾诉,我担任了倾听者的角色。这种时候,苏惟光的本质属性是不存在的,我的面前是一个习惯流浪的人。
临走之前他说:“白经远有什么好?”
那束光已经移动了方向,刚才金灿的一片剩下暗色阴影,我的手指碰到桌上的纸张,发出声响。
我只是反问,“宋潇有什么好。”
他愣住,然后若有所思的一笑,推门而出。
晚上我给宋潇发了短信,我说:今天有空吗?出来聚聚。收到回我。
他回的很简练:成。
景然的孩子出生,是个男孩子。长得很漂亮,连气质都像极了母亲的冰冷,遇见人就会显出不耐烦,或许很久之后也会有景然那种嘲讽式的微笑。我不禁猜测这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好。我要是以后不结婚,你干脆把你儿子过继给我吧,我看着挺喜欢。”
“滚,才不给你,想要自己生去。”
“哎,有个事。今天我去外面遛弯,看见白经远了。”
“是吗。”我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小家伙的尿布要换了。
“身边有个女人,看着不像是一般关系。他不是gay吗,干嘛祸害人家女的。男人真是不能有钱。”
“是吗。继承家业总要传宗接代,再说了怎么也得结婚吧。”我说。
“我就没见过看得像你这么开的人。”她一瞪眼,终于放弃了她的阴谋。不过是想逗我。
“也不是看得开,只是我想不出别的。”
“真的放得下?”她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
“不知道,”我转身去洗手间,“放不下,也要试一试。”
我不会说出口的是,我没有打算放下。
人都会偏执的,男人女人都一样。
无所事事的来到酒吧,点酒,听着缓慢到无限延伸的音乐,没有知觉、没有感觉,我看见了我们的罪恶和宿命,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我一直寂寞,那可能是因为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一片关于情感的空白,我长久的逃避着、压抑着,就像我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我暗示自己没关系,这不重要,怎么都是一样,又或者总会有那一天我会放下贪念,能够放下那种对禁忌的好奇心。
我还可以做一个天真的人,直到被社会和岁月打磨掉棱角,直到我垂垂老矣。再这样一个年纪,其实没有任何理由颓丧至此。可是,我确实已经变成这样。
昏暗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很魁梧,看他的脸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上。我阴暗的想,这个人一定结了婚,或许有不止一个孩子,但他依旧继续着这样的纸醉金迷,在夜晚liè_yàn。各种yī_yè_qíng,天亮之后说再见。
结果他端着酒杯来到我身边。
“你看上我了?”我问,我的眼睛看着酒杯里闪烁的液体,它们在灯光下闪烁。我挺喜欢这种混合之后的液体。
大概是我很直接,他的眼中有那么一刻惊愕,不过作为一个情场老手,他很快恢复了精英的面貌。很成熟的一个男人,他也许很富有,也许很普通,我看出了他的意图,就像我曾经轻易地看穿另外一些人。
我总是高估自己。
“你好。”他露出极富有魅力的微笑,说出的话很有礼貌,“为什么一个人买醉,可以知道吗?”
“跟你没关系。”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迁怒,“大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要想找人玩的话,我现在没心情。”我说。
他丝毫不恼怒。
“失恋了?”还真是一针见血的提问。
“早就失恋了。很抱歉,现在无恋可失。”我模糊的笑了一下,自顾自的喝酒。
我说的是真话。
出乎我意料的,遭到这样无理的拒绝,他竟然好以整暇的坐了下来,他说,“我二十七岁结婚。结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性向。但是在那个年代,人们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很低,社会也不承认。”
他开始讲他自己的故事。他似乎目前为止还没有要上床的意思,他需要的大概只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是我吗?我勾起了他的倾诉yù_wàng。同类的人总是很容易亲近彼此。我要承认,我对他的警惕放松了许多。
“我今年三十八岁,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这样说过话了。”他的眼角有很明显的岁月留下的细纹。
“这正是好年纪。特别对于男人来说,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我淡淡地说。
“没错。”他喝掉酒杯里的酒,目光变得非常伤感,“可是有些事情依旧是无能为力的,虽然这些事一开始就是无能为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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