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欢欣,到无法自控的震惊、愤怒、亢奋…最后被凌涵点醒自己的混乱状态。
凌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在发出警告信号。
凌涵打开隐藏柜,取出一套长途车程中备用的简便睡衣,丢给凌谦,「别穿着军装睡,把外套脱掉,会舒服点。」
「你有时候还真是个爱操心的弟弟。」凌谦喃喃一句,「我要抱哥哥睡。」
凌卫露出抗拒的眼神,在他反对之前,凌涵已经否决了凌谦的要求,「睡你自己的,抱着哥哥你不可能好好休息。」
「你这个跋扈专制的混蛋。」凌谦不满地嘀咕,不过,他也知道凌涵的考虑有他的道理,一边抱怨,一边当着他们的面把外套和衬衣随性地脱掉,套上简便睡衣。
凌卫身体蓦然一震,他看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
「这是什么?」凌卫走过来,抓住凌谦的手臂,不敢相信地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谦轻松平常,还带着打哈欠的慵懒的回答,和凌卫看见的震撼一幕形成强烈对比。
原本毫无瑕疵,结实漂亮的手臂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凌卫脸色变得铁青。
「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
「谁知道呢?那里又不是医院,审问科的人往你胳膊扎针之前才不会告诉你注射的是什么,等待和猜测的心理恐惧也是审问利器的一种。」凌谦好像对自己经历的事并不在意,把手抽回来,蜷曲着修长的双腿躺在后座里,「嗯,真的好困。」
「可是他们怎么可以……」
「哥哥,你还让不让我休息啊?」
凌谦闭着眼睛发出不满的抱怨,让凌卫只能闭嘴。
他呆了好一会。
所有的心疼和愤怒,通通压抑在心里,一股想立即把凌谦抓起来,好好检查一遍的冲动忽然涌来。根本放心不下!想好好看清楚他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到底那些畜生对无辜的凌谦做了什么?!
心好像被鱼钩咬上,拉扯性的疼,而且,深深的不安。
可是,看着凌谦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甜甜的入睡,自己却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什么话都不敢说。
为了自己心里的感觉而破坏他的休息,是不可原谅的自私。
「哥哥,让凌谦好好睡一觉吧。」凌涵拍拍凌卫的肩膀,把他带回自己坐的那边,「至少,他已经回来了。」
§ § §
缓缓的,凌谦从睡梦中满足地醒来。
仿佛整整一个世纪没有睡过觉了,平常认为理所当然的睡眠,在失去的时候才感到弥足珍贵,绝不是美食或者其他享受可以替代。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定足够久了,熟悉的顶层套房窗外,灰蒙的天色,也许正值日出前的时分,他猜测自己睡了超过十五六个小时。
此刻身体的感觉好到极点,若重生一样。
这一觉甜美之极,凌谦的心情愉悦,因为他想到等一下还有更好吃的甜点在等着他。
果然,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后,落往下方,他高兴地像孩子一样笑着微咧嘴。
他最喜欢的甜点正趴在床边,额头枕在手背上,一副守护着他困极了而不知不觉睡着的样子,熟悉到极点的英俊侧脸,比任何时候都诱人。
凌谦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轻轻触碰弯曲的脖子侧边那细腻的小麦色肌肤。
但立即他就后悔了。
凌卫立即惊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啊,你醒了?」
「哥哥一直守着我吗?」
「是啊,不过其实凌涵他昨晚也…」
忽然在眼前扩大的笑脸,把剩下的半句给淹没了。
凌谦毫无预兆地拧住他的下巴,凑上来偷吻了一下,动作敏捷,根本就不像刚刚从监禁中被放出来的人。
「唇上有凌涵的味道。」
「胡说什么?」凌卫楞了一下,脸红着反驳了一句。
「我说错了人?难道哥哥这段日子并没有和凌涵接吻?还是凌涵因为我被捕而难过到连抱哥哥都心情都失去了?」
令人感叹。
在两个弟弟面前,兄长的威严根本毫无用处,似乎这对孪生兄弟对自己会无法无天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凌卫只能无言以对。
凌谦凝视着凌卫默默的样子。
「果然,哥哥是一个一百年过去仍然不会有所改变的人。」
「什么?」
「看起来很严肃,内心却是温柔又憨憨的,让人捉弄多少次都觉得不过瘾。」凌谦一边说一着,一边露出捉狭的微笑。
凌卫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不满地转过头,却被凌谦又抓住了下巴,不问青红皂白地热吻一轮。
犹如要把这些天欠的全部加倍补偿回来似的,打了营养针又睡饱的凌谦精力充沛,十足一条处于盛年的饿极的大野狼,他故意延长热吻的时间,让哥哥胸膛发紧,执拗地不让他逃开。
「你……怎么说也是刚刚放出来,也要注意一点休养,不要这么乱来。」凌卫气喘吁吁。
「刚刚放出来的囚犯,第一件事情都是找心爱的女人发泄啊。」
「什么心爱女人?这种话真难听。」凌卫双手抵住带着野兽气息的弟弟,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好吧,改成最爱抱的男人,这样感觉好点吗?」
「一点也不好!」
对受过军部折磨刚刚被释放的弟弟不该用太粗鲁的态度,但凌谦还真是……叫人忍无可忍的可恶。
还是说,自己对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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