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虑,说完又觉得不妥;“不对……你拿他手机……就更跟孟爷联系上!?他就能信你?”
“你放心吧,”凡萧不屑的一笑;“我自有办法,你跟着我来就行了,而且眼下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么?”
凡萧满面笑容,十分惬意的靠在沙发里,双脚翘在茶几上,虽身处低处,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疑惑,仿佛大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自己的命。
但很快松鼠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一个“活死人”能掌握什么大局?至多是考虑别再死罢了,自己跟他不一样,不止要求生,还要求上游。
松鼠想等到利用的差不多了,就赶紧把他除了,现在松鼠都不想背对着他,总觉得芒刺在背。
二人一直无话,心怀鬼胎的各自准备,等到了时间,不用任何人催,仿佛是都各自上了闹钟一样,一同出了门,直奔车库,几分钟后,松鼠一人开着车,缓缓驶上了马路。
凡萧因为身高体壮,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得很憋屈,脸上的毛孔几乎能感觉到后车盖的高度,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再大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感觉让他逐渐不安起来。
黑暗,压抑,窒息……还有接踵而至的恐惧和绝望。
凡萧双眼被气味呛得流泪仍不肯闭上,带着期盼和留恋的神情直视前方,似乎是想看穿这层浓黑。
一滴汗珠流进了眼眶中,凡萧全身轻微的颤了一下,使劲儿甩了下头,汗珠下雨一般砸在面前。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凡萧不喜欢压抑黑暗的空间,空间越小越不喜欢,这让他回忆起三年多前刚睁眼那一刻的情景。
没多久,一些让凡萧大汗淋淋毛骨悚然的东西,纷纷在黑暗中具现出形状,悉悉索索的靠近他,然后伸出冰冷黏腻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身体和头发。凡萧咬紧牙关,额头血管暴起,他感觉窒息,胸口像是被一块儿大石头压着,而且石头在慢慢的变重。
凡萧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眼珠几乎瞪出了眼眶,他张嘴一口咬住自己汗津津的拳头,发狠的劲头好像是在啃咬仇人。
凡萧感到了恐惧,同时也生出了愤怒,他愤自己的软弱,努自己的无能,只能在这黢黑的后备箱里,跟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他要教训一下自己,将那个软弱的自己赶走或是咬死,让无畏的自己永远站在上风。
凡萧空洞洞的双眼在黑暗中泛起了红光……
对,杀了那个懦弱的自己,杀了那些让自己懦弱的恐惧。
凡萧喘着粗气,松开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
松鼠一路上都很顺利,他接了少爷,还有少爷的四个保镖,其中两个坐在车的后座上,另外两个开车跟着他。
松鼠因为心虚,一直都笑着应付但不敢与少爷对视,偶尔的一瞥后,松鼠还会倍感尴尬,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少爷跟凡萧,还真有点像。
二人一路驱车到了一片别墅区,在其中一个不显眼的别墅前停下,松鼠刚下车,别墅门就打开,一高个门童快步出来,要帮松鼠停车。
松鼠迟疑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的往后车厢瞟。
因为凡萧躲在里面,为了能让他顺利出来,松鼠在锁上做了手脚,门童的出现让他有些担心,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放心吧,这里虽然没有招牌,但绝对是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不用担心丢车,”少爷一拍松鼠的肩膀,本意是开个玩笑,却看见松鼠跟触了电一样抖了一下,脸上全是不笑强笑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什么招人厌恶的存在似的,少爷顿时心里生出股鄙夷,扭过头自顾自的进了别墅。
门童钻进车里,缓缓将车开走。松鼠不死心的冲汽车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满腹心事的跟了上去。
松鼠煎熬万分的与少爷吃了顿晚饭。
他一直都在苦等凡萧的出现,可凡萧却从始至终没路面,松鼠边嚼着嘴里的东西边看向少爷的手机,真有冲动自己上去抢。
席间少爷点了两瓶五粮液,松鼠是没心思喝,少爷却是胃口很好,半瓶子下肚后,少爷的脸跟熟了一样,酒精的蒸腾驱走了他的戒备,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将自己的不如意与志向叽里咕噜的全都说了出来,也不管对方是谁,听不听,仿佛他需要的不是个听众,只是个发泄的契机而已。
少爷的抱怨在松鼠听来跟怨妇一样,志向在他听来根本就是天马行空,松鼠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听了满耳的废话,吃的那叫一个没滋没味儿,心想要真把爸爸的产业都交给他的确不是件靠谱的事情,自己选陈凌那一边还真对了。
正在松鼠焦躁而急躁的等待中,忽然耳边一闪,捕捉到只言片语。
“什么?”松鼠感觉自己好像被惊醒了,继续问道;“你刚说什么?”
少爷打了个酒嗝,仿佛是才发现松鼠在面前似的,有些惊讶,接着凝眉看了他片刻才缓缓说道;“那老东西……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松鼠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爸爸陈堂的消息,并且还是他的亲儿子,不免有些震惊,短暂的在心里梳理了下语序,松鼠小心翼翼道;“爸爸……他发生什么事了?病了?”
少爷干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含糊道;“晚期了,老玩意儿造了一辈子的孽,终于要还债了。”
毫无预兆的得到这个消息,松鼠一时有些反应迟钝,看着少爷叼着烟将瓶底的那点酒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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