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明明了,明明不要。哥哥,不要丢下明明好吗?”孩子边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就像一只脆弱的猫,好像随时都会夭折。魏子明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抱着软软糯糯的孩子,笑了:“哥哥不会丢下明明,明明以后跟哥哥一起生活好吗?”孩子方才还暗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嘟起嘴在魏子明脸上啵了一口,魏子明笑了笑,抱着孩子往候车室去了。
魏子明抱着孩子来到候车室,这时车站人多了起来。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火车应该快进站了,便抱着孩子站在月台前。没多久,就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魏子明抱着孩子上车,找好位子坐下,这时孩子已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呼吸清浅。他摸了摸孩子皱起的眉头,微微笑了。他是不是可以期待更多?本来以为此生终将孤独终老,没想到,上天却为他带来了这样一份礼物,怀里的孩子柔软的如同刚长满胎毛的小猫,让他不知所措又带着对未来的希望。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魏子明带着孩子下了车。孩子始终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被遗弃。魏子明理解孩子的想法,他是太怕自己被丢弃。孩子虽然还很小,却很敏感。两人走在乡间小路,这是一条并不太宽的土路,路面崎岖,并不太好走。魏子明的家乡位于土路尽头的山脚,八年前他从这里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其实如果可能,他是再不愿回来。他边走边觉得唏嘘不已,是这个地方的山水和人哺育自己长大成材,而现在,当自己最失落时,想到的依然是这里。
一大一小两人走在乡间小路,孩子明明已经呼吸急促,明显累得不行,只要魏子明不问他,他绝不主动喊累。魏子明看着孩子已经涨红的脸颊,干脆将人抱了起来。被抱在怀中的人似乎并不领情,倔强着说:“哥哥,我不累。”魏子明心里乐呵呵地,说:“我知道你不累,但我想抱你,乖乖的,好吗?”孩子转过脸,嘟起小嘴,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魏子明。来到山脚旧屋,房门紧紧关闭,没有一丝人气。魏子明放下孩子,推开房门。屋内家具整齐,只不过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明显已经很长时间无人居住。
魏子明走进屋内,孩子刚想进屋,便被魏子明拦在屋外,他的声音很温和,说:“里面灰大,乖乖在外面等着我收拾。”孩子不情不愿地站在门口,又不想违逆魏子明的话,干脆坐在门槛,眼睛却一刻也不曾从魏子明身上移开。魏子明身材高挑修长,皮肤白皙,五官很精致,身上有种书卷气质,在小孩子看来,这样的魏子明很干净,很温柔,让人有种想要亲近的想法。至少对当时的男孩来说,魏子明是那样的温柔漂亮,让人觉得安心,那样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
☆、他有名字了
魏子明挽起袖子在屋里收拾,孩子就这样一直默默看着他。屋里家具都还能用,就是灰尘特别大,魏子明简单清洁一遍,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就招呼孩子进屋。屋里不通电,魏子明捣鼓很久才找到半截蜡烛,点燃后放在桌上,掏出在火车站买的食物,和孩子随便吃了点。收拾好桌子,魏子明和孩子相对坐着,他想了有一会,对孩子说:“明明,以后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你又记不得全名,不如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好吗?”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嘟起嘴一副挣扎的小模样,不过片刻后又点了点头,默默地说:“好。”魏子明给孩子起的名叫魏子末,一是想着不可能一直叫孩子明明,二是觉得两人以后就要生活在一起,不如和自己姓。
魏子明看得出孩子起初是有些抗拒的,也许是想念父母,不过孩子也确实喜欢自己,依恋自己,似乎对自己给他起的名不太抗拒。“睡觉吧。”魏子明抱着子末躺在床上,他觉得既然已经给孩子起了名,从今以后就要这样叫他。魏子末很乖巧的用双手抱住魏子明的脖子,浅浅地入睡。魏子明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床上,帮他脱去棉衣,盖上被子,随后自己收拾一番,躺了进来,魏子明刚刚躺下,魏子末便向他靠拢过来,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这孩子,魏子明轻轻叹气,爱怜地抚摸起子末小小的脑袋,才这么一丁点大,就如此没有安全感。魏子明不由地觉得心疼,把怀中的魏子末往怀里拉了拉。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魏子明带着魏子末向李村长家去了。李村长家距魏子明家大约一公里路,魏子明牵着魏子末的手,拉着他往前走。两个人走了有半个小时,来到一幢两层小楼前,这便是李村长的家。李村长家的小楼虽然修的简陋,也算得上村里最豪华的建筑了,魏子明站在楼下,拉着魏子末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想起当年考上大学,李村长对自己给予了莫大帮助,而现在,为了魏子末的事情,他不得不再次麻烦李村长。魏子末毕竟年纪不小了,又被家人遗弃,可书是不能不读的,这读书头一件需要解决的事就是户口问题。魏子明知道,这事只有李村长能帮上忙。
魏子明牵着魏子末的手站在小楼前,这时一名五十来岁的身着红棉衣的妇女,朝两人看来。妇女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见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末了,才朝魏子明走了过来,“你是子明是吧?”妇女问地犹犹豫豫,可见她对来人的身份不太自信。魏子明羞射地笑了,张了张嘴:“嫂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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