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方才……没,没想什么。”周永怀顿时泄了气,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道。
“白日宣 y- in 。”季景江将书抚平,然后“啪”地一声将书扔到周永怀的身上,笑骂道。
周永怀羞红了脸,将书捡起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余光瞥到书名为《聊斋志异》。
周永怀在御书房见到等了很久的司徒礼贤。
“坐。”周永怀制止了司徒礼贤行礼,让他坐下。
“谢皇上。”司徒礼贤依言坐下,将一份奏折递给赵伯翰。
赵伯翰再递给周永怀,周永怀打开阅看,待周永怀看完,司徒礼贤才说道:“微臣仔细询问过侯鸿与哥舒放,大致得出奏折所写猜测,还不敢确定的一些细节,非得与董大人确认才可。”
周永怀看了奏折,就已经暗自握起了拳,待司徒礼贤说完才又松开拳头,将奏折合上。
“这猜测够大胆,司徒大人想必知道其中利害,朕会择日设计,让司徒大人有机会与董大人问话。”
“还望皇上多费心,只要让微臣与董大人独处半个时辰,微臣定将当年事情真相查问得清楚明白,必不叫皇上失望!”司徒礼贤站起来慷慨陈词,周永怀安心地点点头。
“届时,司徒大人便去做大理寺少卿,只是你做了朕的男宠之事,朕不便为你澄清,只怕司徒大人去做了官也少不了被人非议。”周永怀示意司徒礼贤坐下,最开始让司徒礼贤做这件事时,周永怀的内心是十分纠结的,只是司徒礼贤答允的很快,似乎并不担心这些,周永怀也不好再说什么。
“请皇上放心,微臣决定时就已想清,能破这宫中奇案本就是微臣的兴趣所在,旁人怎么看待微臣,那是旁人的事。微臣只想在其位,谋其事,待微臣做出了成绩,那些请看微臣的人自然会另眼相看。”司徒礼贤倒是坦荡,一副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模样,已经叫周永怀另眼相看。
“也罢,祝司徒大人心愿得成。”周永怀不再多言。
“多谢皇上,那微臣就先行告退。”司徒礼贤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留下周永怀看着他递上来的折子兀自出神。
“皇上,您昨日应了羽谦公子,要去看公子作画的。”赵伯翰看着时辰差不多,于是出言提醒。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陵王和董明真?”
周永怀不允,却问了个叫赵伯翰十分为难的问题,赵伯翰愣了半天,又偷看了周永怀盯着茶碗出了神的模样,犹豫半天,才说道:“若是陵王殿下和董大人当真做错了,皇上照法度处置了便是,罪者当罚,放到哪里去,都是这个理儿。”
“你说的倒轻巧,罢了罢了,你若是知道如何处置,你便是皇帝了。”周永怀挥挥手,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周永怀让赵伯翰撤了步辇,在御花园中缓步走着,吴羽歉住的玉湖宫在御书房的东侧,是要穿过御花园的。玉湖则是御花园中夏景一绝,可是此时玉湖边的秋菊已经凋谢,一副破败的景象。
此情此景倒是让周永怀记起他幼时丧母的无助,当日的乾坤宫就如这玉湖边的秋菊一般,盛开时是如花似锦,香气不俗,受尽世人赞叹。凋谢时却也与其他花朵无异,都是这副残破的模样。
周永怀未做停留,一气走到了玉湖宫。
玉湖宫是依着玉湖而建的,不如其他宫殿奢华,却因隔着玉湖所以清静非常。
“兄长。”周永怀独自一人走进玉湖宫中,吴羽歉正在都弄一只鹦鹉,于是周永怀开口唤道。
“皇上来了。”吴羽歉浅笑着转身。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旁边的鹦鹉一味的学舌,叫周永怀不禁失笑。
“这鹦鹉当真蠢笨,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赶着学。”
“它是极有个性,想学的才学,不想学的,饶是你再教百遍千遍,它也是不肯学的。”吴羽歉放下手中的乘着鸟食的瓷碗,推开们请周永怀进去。
“兄长似乎很开心?”周永怀与吴羽歉之间的气氛,浑然不像是帝王与男宠,反而像极了一对兄友弟恭的兄弟。
“是啊,昨日新作了一幅画,想请皇上帮着瞧瞧,不知赠予端王殿下,他可会喜欢?”吴羽歉用清水洗了手,再用干毛巾擦干,之后走到书桌前将一副已然摊开的画作铺平。
周永怀走上前去看了看,不禁拍手称绝。
“好一副《高山流水图》,兄长的画技当真越发进益了!端王叔喜好书画,必定喜欢兄长的这副图!”
“那便借皇上吉言了。”吴羽歉脸上是淡淡的笑,许是出身青楼,他一言一颦都是引人注目的,也是极尽温柔的。
吴羽歉被周永怀从青楼赎回时,虽然已有心上人,却不得不报答周永怀的恩情。周永怀本倾心于他与季景江那七分相似的相貌,但是吴羽歉给人的感觉与季景江大不相同,若季景江的笑是春日暖阳,那吴羽歉的笑便是无声月光;若季景江为人些许张狂却不失仪态,那吴羽歉便是个若女子般温柔的少年;若季景江可以叱诧江湖,处变不惊,那吴羽歉便“出淤泥而不染”。
周永怀被吴羽歉的博学和才华所吸引,不知不觉就深入了解了他,知他家道中落,身世凄惨;知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知他爱慕端王,无声无言……
吴羽歉大着周永怀两岁,所以周永怀称他“兄长”,周永怀让他安心住在宫中,吃穿用度样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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