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脑袋,不再多想,赶忙起身行上前去,便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幽绿眸子。
“你尝尝。”云鹤将一黑乎乎的东西分为两半,旋即塞入缝间,临空盯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不移眼,似是不敢接过,云鹤有些诧异,他自以为只要是吃的临空都会放入口中,不想此次临空竟是不要了。
良久,临空方就着云鹤的手咬住那块东西,只觉这东西软软的且有些黏,可口味稍甜亦算不错。随后临空心满意足地坐于地下,只一一接过云鹤递与他的东西。
“你何时可以回天庭复位?”临空口中正塞着东西,此时说话倒有几分不清。
云鹤摇摇脑袋答道:“不知道。”
临空闻言,不由于心下暗叹一句可怜,他本想拍拍云鹤的肩,只可惜自己被关在这石头里,他想他已是有一百多年未曾出去过了,虽是叹人可怜,可若细想,自己不也同云鹤一般么?
夜色茫茫,浓云掩月,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秋去冬来,又一年悄然过去,冬日亦无野果可摘,只是今次过年云鹤却是留在临空身旁陪他闲谈,夜晚将近,临空亦觉饿了,云鹤无法子,便去寻食物。
且不论冬日寒风透骨,此时山间qín_shòu早已于窝里冬眠,这四处怎会有食物可寻……云鹤不由轻叹,只是待他抬首之时,却见他望着遥处不禁莞尔。
也不过半晌,云鹤便抱回来一条正自冬眠的蛇,临空盯着那蛇一会儿,待得回神,他立时退了几步,他向来怕蛇,不料这云鹤竟是捉来一条蛇要给他当做食物。
“我现下便去生火。”云鹤笑眯眯地道,果真见他将蛇放下,一脸笑容地便要去寻木头。
“啊?”临空怔了怔。
“啊什么,你莫不是想就这般吞下肚中?”说着,云鹤又自地下将蛇抱起,但见这蛇蛇身粗如手腕,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窝在云鹤怀中,“小妖怪可当真有胆量。”未了,便想这般塞入石头里边,可蛇身偏偏就是进不去,云鹤一怒,便将蛇扔落于地。
临空瞅他一眼,恍然觉他有些好笑,临空不禁抿唇轻笑。
云鹤听了笑声,便转脸看去,他倒也不恼,只是问道:“小妖怪,等你回了凡间,你可还会记得我?”
“记得。”他又怎会将他忘了,这般交情的好友,除容莞之外,便再不可寻到。
“嗯。”云鹤闻言不禁展笑,他歪着脑袋又细细打量了临空一番,“到那日,我定要好好看看你。”话虽如此,只是离那日可还早得很,将这些有的没的统统谈上一番,又是无言可说之时。
年月又过去了四百余年,世事多变,凡间早已不如往日那般太平,此时朝廷正值逆贼篡权之危,只听闻天子被挟,玉玺早落入反贼手中,一朝王朝又将灭亡,云鹤说那反贼不是别人,而是天子曾最为看好的将军。
临空听得入神,闻言而后只一声轻叹:“兵权俱是交给了将军么?这皇帝倒是不聪明……怎会如此轻易信他人呢……”未了,临空摇摇脑袋。
“小妖怪啊,你可知那将军为何要夺他江山?”
“不知道。”
“因他爱的是那皇帝。”说着,云鹤便将适才摘来的野果分好,而后塞入缝间。
“爱他又为何如此?”临空一叹,旋即就着云鹤的手咬住果子。
“这世间之事荒谬得很,我又怎会知呢?”云鹤指了指天,续道:“这二人,只怕是月老牵错了线啊……”
临空颔首,随后莞尔问道:“那我与荀华可是……”话未完,便被云鹤打断——
“嗯,同是牵错了线。”
此言一出,临空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临空拾起地下不知放了几年的枯草,只当如云鹤般狠狠地分成几段散落于地,云鹤瞅他神色甚是滑稽,他忍俊不禁,笑声虽小,可也被临空听见。
“笑什么笑!”
“我怎敢笑你啊?哈哈哈……”
临空不语,只挑眉看着那张满是笑容的脸,看着看着,云鹤倒觉有几分寒意自背脊而上。
“可是生气了?”云鹤小心翼翼问道。
“我可像你这般小气之人?”语罢,躺下地去,一腿搭上另一腿上晃着,神色甚为得意,“待我回去那日,定会提携你的。”
云鹤闻言,不禁讥道:“你可都自身难保了,如何提携我呢?”见临空神色一变,只怕那人又因此事要与自己说上半天,于是他旋即道:“早些歇息。”未了,匆匆离去。
临空怔了怔,半晌不得回神,此刻才日中,他本就无于日中之时睡觉的习惯,于是他便将云鹤此话当如耳边风,听了便算罢。此时云鹤正坐于树下,他只盯着那巨石不由一叹。
日子又过了许多,依是平淡如水,今日离满五百年尚有三日,临空本以为今日定如昔日那般平淡,只是不料今日大地震动,天上恍然落下大雨,如此之难云鹤竟是迟迟未曾见他身影,临空正于石缝之前窃看究竟是何事发生。
怎知一道天雷劈下,临空赶忙将双眸阖上,这天雷硬生生将巨石分为两半,待到四处似是平静下来,临空方才张目打量,这山间向来人迹罕至,此时自是无人,天雷又向大地劈来,临空不知这雷劈的是地还是自己,无论如何,他早已于心下暗暗提防。
临空蹙眉抬首望去,阴云之中隐隐有神仙而现,他知那是雷公。
“云鹤!”临空唤道。
不料又是一道天雷劈来,临空立时移步,他虽现下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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