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乱逛的,你还是快些走吧。”
孝钰慢吞吞地站起了身,些许窘迫地对了对手指,可怜兮兮地心想,偌大的宫殿她好像是没有地方可去的。
萧衍轻咳了一声,装作恰巧从这儿路过,风轻云淡地过来,禁卫立马拘礼,听他道:“你们照常巡夜吧,沈贵女自有孤照料。”
也记不太清那夜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是让她跟他乖乖回了东宫。
在寝殿外魏春秋乍一见她,大吃了一惊,不住地看萧衍,只得了一句:“请贵女去中殿暂且歇息一晚吧,明日一早给吴越侯府送个信。”
魏春秋惊讶之色愈浓。
萧衍并不知,就是这么一句话足让他后悔了整整两年。
那时皇帝已解除了孝钰和怀淑的婚约,将她重新许配给了萧衍,但吴越侯强烈的反对,屡次以各种理由试图说服皇帝改变主意,在最终于事无补后又开始以各种理由拖延他们成婚的日期。
萧衍从最开始的有些难堪,到后来亦有些想开了,特别是最近,他深知怀淑已不会在宫里待太久了,他马上就要‘走’了。
等到他走了,所有人都会慢慢断了对他的念想,到那时很多事情会是水到渠成的。
听到“中殿”两个字,孝钰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嗫嚅道:“不,不必让我住中殿,在偏殿住一晚就行了……”注意到萧衍渐渐变冷的脸色,她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极善察言观色的魏春秋忙推搡着扭扭捏捏的孝钰往外走,边走还边劝她:“贵女,可别惹恼了殿下,他能让人把你扔出去……”
这一夜过得极快,以致他躺在寝殿里尚未仔细描摹出他们成婚后的美好光景,窗外已露出了一抹白。
还未到上朝的时间,但他已无睡意,翻身下榻,稍作梳洗便去了中殿。
孝钰起得比他还要早,小心翼翼地从乌檀木妆台上拿了一把梳子,细细理顺着垂下的发丝。见萧衍进来忙把梳子搁回去,但因动作太过慌张,梳子‘砰’的摔到桌面上,吓得孝钰慌忙去摸,看有没有哪里损坏了。
萧衍在她身后瞧着她的一连串举动,挑了挑眉,笑道:“不必这么紧张,它们以后都会是你的东西,要是不高兴劈了烧火都成,这么紧张做什么。”
孝钰讪讪地收回了胳膊,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两步,低声道:“我……我该回家了。”
几乎是与话音同时落地,内侍进来禀报,说是吴越侯找来了,让沈贵女立即出去见他。
孝钰躲在萧衍后面去了正殿,见沈檀爵冕弁服穿戴整齐,只是眼下一片乌青显得憔悴,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多谢太子殿下收留小女,多有叨扰,臣这就接小女回去。”
萧衍依旧执着旧时他做晋王的晚辈礼,朝沈檀微揖身,见他的脸色着实不好,又瞧了瞧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孝钰,便没有多说话让沈檀把孝钰领回去了。
而出了东宫之后的光景,便是萧衍无从知晓的了。
沈檀一路冷面无言,回了家才问:“你可知昨夜怀淑又犯了病,太医院只派了个微末的年轻太医去,诊了大半夜也没诊出个所以然,今晨一早他吐血了……”
孝钰慌忙去看自己的父亲,见他沉冷道:“为父早就说过,不希望你再和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虽然陛下赐婚,可从情从义咱们都不能干这样的事,若你真成了太子妃,那将来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看待我们沈家?”自孝钰出生以来,沈檀一直视作掌上明珠,从未对她说过这般重话,因此孝钰也有些招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乌灵静澈地盯着她爹看。
“咱们家虽然比不得东宫那般奢华,但你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得,不至于眼皮子那么浅,人家朝你勾勾手就跟着走了吧?”
话一落地,孝钰哭得更厉害。
看着女儿的泪,沈檀愣了愣,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是把挚亲当做了宣泄心中的悔与愧的目标,对女儿的话说得越难听,越是不择一切手段去维护昔日的尹氏,他心中便多了一分的安慰,似乎是溺水的人在苦苦挣扎,不让自己被那些犯下的罪孽所淹没。
想到此,便觉得女儿那双乌灵静澈的眼睛就像是通明镜,几乎要将自己的底细照个透彻,便逃似的奔出了房里,留下了一面哭着,一面摸不着头绪的孝钰。
在这样压抑且终日被悲怆所萦绕的环境里,怀淑并没有挺住,早早的‘英年早逝’了。那项计划除了怀淑一方的人,只有萧衍及他的心腹知道,在实行之前,怀淑曾将一枚红丝绦嵌玉的同心结交给萧衍,嘱咐他在自己‘死’了之后,内侍省派人来给他验身、着冕服之时一定要将这枚同心结给他挂在身上,他要带着它‘走’。
萧衍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大度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怀淑的丧事过后,萧衍只觉心里舒了一口气,暗中请求太傅在皇帝面前提一提他和孝钰的婚事,但在此时吴越侯府那边却传来信,说是沈贵女无故失踪了。
失踪?萧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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