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至极了。于是,没好气地说:“那你该去问我爹,为何他没把自己的样貌传给兄长。”
宋灵均依旧一副光滑水油的玲珑模样,好像完全没听出我言语里的不满排斥。他复又开口想说什么,却被萧衍阻断,他大马金刀地拍了拍宋灵均的肩膀,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宋卿若是没什么正经话要说,就去忙吧。还有,我和夫人出行一事若是泄露了出去,那可都要算到你的头上。”
宋灵均那似女子般阴柔纤巧的面容果然抽了抽,如同生噎了一颗石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萧衍。
萧衍携起我的手漫步而走,将呆立如鹅的宋灵均甩在身后,他不乏遗憾地叹道:“人长得fēng_liú俊逸,学问也好,也足够睿智机灵,就是神叨了些,果然人是无完人得。”
我默默目测了下我们离身后宋灵均的距离,觉得萧衍的话他八成是能听到的。但见萧衍一副清风拂面,坦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暗想,果然太子殿下背后编排人从来不惧被人听到。
第38章 表白
我们这样逛了一天,中午在摊前吃了碗汤饼,下午又去茶肆里听了半天说书,转眼间暮色四合,便携手回了客栈。
在心里总结了一番,觉得我虽被日日锁在宫闱里对外面无限向往,但真正到了外面看遍了光景,也不觉得多么契合心意。唯一好得便是,这次是萧衍在侧陪着我,不必向往常一样总是担心回宫会被他骂。卸下了心理枷锁,果然觉得秋风比往常更加和煦畅暖。
大约,我总是这样,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晚间客栈里的人活泛了起来,多数是冲着那声名远播的金家班。老板瞅见了金主全然不似被金吾卫盘问时那般愁眉苦脸,一张脸笑得犹如菊花开,连皱纹都泛着喜气。
我和萧衍吃了晚饭,觉得有些累,对着案烛呵欠连连,他劝我去睡一会儿,等大戏开锣了他会把我叫醒。
我便放心地睡了一觉,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阵喧闹哭嚎声惊醒,看着窗外明月高悬,已是深夜。萧衍趴在桌上睡着了,好像也是被门外的声音所惊醒,他起身去开门,却听‘咚’的一声,好似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他推了几遍都没有推开。
睡意一下子被陡然而至的紧张所驱散,我从床榻上起来,把蜡烛点上,从门缝里看见外面摇曳着冲天火光,触目所见一片绯红,犹如妖兽的血盆大口,整座客栈好似朦胧在一片红色雾霭中,横廊上的柱栏被火烧得残破不堪。
我着急地拽着萧衍的胳膊,“怎么办啊,烧成这样,要……要不我们跳窗吧。”我飞奔着去开窗,往下一看,宵禁下的街道一片漆黑,向东西两个方向浮延伸去,几许疏散暗淡的月光落到街心,映衬得人烟消绝的巷道越发诡异幽静。萧衍忙把我从窗口拖回来,他皱了皱眉:“这么高,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了。”
外面火烧得哔啵乱响,倏然一声重物坠地的轰塌声,好似是柱栏被烧倒了。繁重的火势犹如山峦倾倒,席卷着一切,连惊恐的哭泣嚎叫声都化作了虚弱断续的背景音。
我急得直跳脚,不禁埋怨萧衍:“都怪你,非要选这么个破地方,这下可倒好,才出来一天就要被火烧死了。”我气冲冲地甩着袖子转圈,恶狠狠地说:“我要是被烧死了,做鬼也得缠着你。”
萧衍原本正贴着门透过缝隙查看外面情状,听到我这样说,从门前退回来,气道:“这客栈平白无故起了火,纯属意外,这也要怪到我头上?”
门外火烧得噼里啪啦乱响,扰得我愈加烦躁,朝着地面狠碾了几下,“你不是算无遗策吗?你不是智慧超绝吗?从来都那么自以为是,就算出来也不肯问问我想去哪里,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是,我不善解人意,我哪儿都不好,没一点优点。所以你从嫁给我就不情不愿得,每日里对着我心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好不容易笑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摆着一张寡妇脸好像巴不得我早死一样。”他将衫袍甩得碧波荡涤般飞越,气得胸前犹如怒浪翻滚起伏不定,干脆弯身坐在了窗前绣榻上,不去理会门外大火。
我更只觉一簇火苗从心腔里往上蹿,捏着裙侧站他跟前,气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我心情不好怎么了。怀淑死了才几天,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怀淑,一想起怀淑我就难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些大人又总跟我说怀淑才是我的夫君,我还真当了真。谁知道后来莫名其妙地就不让我嫁怀淑了,非让我嫁你,我又不是个物件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皇帝这么逼我,我心情能好吗?”
忆起往事,越发觉得一肚子心酸泪,早就在心底蜿蜒成河,一不小心全倾倒了出来,竟不知觉成了滔天之势,无法遏制。我继续数落他:“是,就算我心情不好,脸色难看了些,你就不会哄哄我吗?你可倒好,今天那个美人,明天这个美人得,燕瘦环肥,东宫里丝弦管乐夜夜不歇,吵得我连觉都睡不好,我心情能好吗?”
我在烛光暗淡里掰着手指,给他数算:“从你刚当上太子,你母后赐给你五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起,你就没闲着。那个蒙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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