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怨恨,半点不甘,便是身受重伤仿佛仍然是当初那个心狠手辣,不为任何事屈服的魔教教主。
只有展逸知道,孟临卿现在的改变在哪里。
过去的他,冷酷残忍,浑身戾气,眼里心里只有烈火燃烧的仇恨,就像一柄随时出鞘的利剑,森森泛着浸血的光。而如今,渐渐走出复仇阴影的他,淡然寡言,沉静的气质如同质地朴实的剑鞘,浑然天成的将他裹住,少了几分暴戾,多了十分稳重,不说话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温文如玉。
展逸心疼他,只好顺他的意不再对此事多作纠缠,又换了个话题:“你之前瞒着我就算了,早上我想看看都不行,结果阎大夫让你脱衣服,你倒肯了,半点不犹豫。”
孟临卿蹙起眉头:“他是要看我的伤处。”
“那之前那个老缠着你的小白脸大夫呢,你也给他看了?!”展逸乱吃飞醋。
孟临卿居然也由着他无理取闹,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下展逸都要炸了,伏在他耳边恨声道:“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分明居心不良,你也不知道防着点?尽让人占了便宜!”
孟临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大夫。”
“大夫也不行!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我让你给我看一眼就你推三阻四,有你这样区别对待的吗?”
“你……你和他们不一样。”良久,孟临卿才说出这一句,大概是难以启齿,说得断断续续,声音轻得如果不是因为展逸靠得这么近,差点就错过。
展逸呆了好一会儿,突然愉悦的大笑出声。直到怀里的人不高兴了,才止住笑声,低声说道:“是是是,我当然不一样,以后你的身体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看!”
一想到孟临卿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被人看了去,他就恨不得杀人,把看到他的双眼挖去,把碰到他的手砍断,看谁还敢觊觎他的人!
没想到孟临卿顿了一下,居然轻轻地,缓缓地点了点头:“嗯。”
“什……什么。”展逸没想到孟临卿居然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不不对,是孟临卿居然会对他一时的胡话作出郑重回应。他都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呢,结果竟是答应了?!展逸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唯有更紧更牢地抱住他,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一阵阵暖意自相贴的地方传来,心里软似一滩水,万分得意:“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要牢牢记住。”
他怎么不知道,孟临卿若是心底真的在意哪个人的话,原来是可以如此温柔的。
他何其有幸,这辈子能拥有这么一个人,他抱着的,握着的,这一颗心,清澄透彻,至真至诚,是属于他的。
☆、纠缠
天光微明。
他靠在树旁,摸出水壶匆忙灌了好几口,眼睛再次牢牢盯住前方骑马的青年。
已经是第三天了,凤凰嫇偷偷跟踪那个人居然已过去这么久。
他看着他一人骑着马悠闲地去过不少小镇,可是并不是毫无目的的游玩,偶尔青年也会停下来买点东西,有时一买就是好几坛,竟都是酒。最后装满了两木箱,后来还装门雇了一个拉车的中年人来帮忙运货,他则慢悠悠的骑马在一旁带路。
他则一路痴痴的看着。以青年的身手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但这么多天了,他就像毫不知情一般,一次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凤凰嫇怕被发现,又怕他没有发现,就这么一路提心吊胆,一路暗暗期盼,最后跟随着他来到一个叫落霞村的地方。
之所以叫落霞村,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颇为奇特的果树,名为“火椋”。
火椋树的叶子是少见的火红色,高枝可达百尺余,叶繁如锦,开红的花,结红色的果。此果实不仅鲜甜多汁,还可以酿一种玄妙神奇的美酒。村里整片整片的山林都种满此树,远远望去,当真如绵延起伏,一望无际的赤色云霞,绚烂鲜红,美幻绝伦。
顾凌遥会来此地,自然是因为听说了关于“火椋酒”的传闻。
此酒还有两个好听的,脍炙人口的名字:“君子酿”和“诉衷肠”。
虽说是叫君子酿,但村里有一个传统,只有女孩子才会酿这种酒。
相传百年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男的有事出门家离几年,妻子想念丈夫,知道他最喜欢吃家乡的火椋果,想托人给他带去。但是长路漫漫,若是就这样送去恐怕在路上就早已坏掉。妻子便想了个法子,用此果酿成一小坛子酒,结果发现竟是如此清香扑鼻,甘醇爽口,一口入喉,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当然它最神奇之处在于,不管是谁,只要喝了它,喝到醉时都会开始酒后吐真言。
世人喝醉,醉态多不胜数,胡言乱语有之,疯颠撒泼有之,但是只有它,能让人毫不保留的说出隐藏在心底的话来。这个时候无论你问他什么,皆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坦诚相待。如此神奇,所以得了这么个文雅的名字“君子酿”,意为君子坦荡,光明磊落。
落霞村里基本所有未出阁的姑娘都会酿此酒,作为出嫁那天必备的交杯酒。有对对方坦诚,绝不相瞒之意,所以也叫“诉衷肠。”
因它的特殊性,传出了不少佳话,当然也有笑话。有人因它说出了不该说的秘密,坏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爱它的人有之,恨它的人更不少。但不管怎么说,“君子酿”让落霞村成为闻名遐迩的“名酒之乡”,村民们靠它过上了好日子,生活富裕起来,繁华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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