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命……”
“既然一定会做到那么以你的性命或是阿言的性命又有什么关系?”周皇后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秦川垂下眼睑,苦笑道:“皇嫂,你便这么恨我么?”
周皇后也苦笑了起来:“阿川,皇嫂确实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但阿言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个母亲自然是要向着自己的孩子的。你别怪皇嫂狠心……”
“虽然是一定会做到的事,但也不会拿自己所珍视的人的性命来随便起誓,皇嫂,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秦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叔侄!你这是要让你皇兄死不瞑目吗?”
秦川站起来背过身去:“我答应你皇嫂,我不会告诉阿言真相,我会帮阿言扫清道路,事情结束后我也不会再见阿言,但是,我绝对不会拿阿言的性命来起誓。也请皇嫂不要怪我。”说罢拂袖离去。
“秦川!”
“秦川!”
身后是周皇后的叫喊声。
“殿下!”
秦川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伏在案上睡着了。章泉宫里的烛火摇曳,却显得这么冷清。他即位后本该搬去飞霜殿,却始终住在章泉宫。此刻夜色浓重,贴身护卫秋沛正站在自己面前。
“殿下怎么睡在这里。”
秦川按着太阳穴,想着这个梦实在太长,竟梦见那般久远的往事,口中道:“不妨事,事情可办妥了?”
“已经办妥了,殿下放心。”
“那便好,”秦川似是累极,摆了摆手:“退下吧。”
秦川又按了按太阳穴,一抬眼发现秋沛仍站在案前:“怎么?还有别的事?”
“殿下……”秋沛皱着眉看着秦川,“您与二殿下……非要走到这一步么?”
秦川一愣,继而笑道:“是啊,非要这一步了。”
“如果是顾着皇后娘娘的话,那是因为皇后娘娘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她断不会这么要求殿下你的!”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当年那件事真相的人,而那晚秦川与周皇后的对话,他在殿外因着耳力超群也是听到了许多的,如今想到自家殿下面临的困境,心中甚是不值,七尺的男儿此时眼圈竟有些红。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秦川依旧笑着,“这是我自愿选择的,与旁人无关。”
秋沛说:“殿下,您是不是真的喜欢二殿下?”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侄儿,便是他做错了事,我也是喜欢的。”
“殿下,”秋沛的神情激动,“您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喜欢。”
“呵呵。”秦川又抬手按上了太阳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来问我这个问题。”
“您真的就那么爱他么!”秋沛终于是喊了出来,“二殿下那样对您……”
“是啊,他那样对我,我一手把他带大,教他如何吃饭穿衣,教他读书识字,教他骑马射箭,教他做人的道理……我教了他那么多,可他那样对我,我该恨他是不是?”秦川又笑了起来,似是自嘲,“试过啊,试过去恨他,却恨不起来,我对所有人说我对他的喜欢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可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啊。”
秦川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很恶心是不是,阿言的情思可以解释说是他年纪小不懂事,可是长他十岁的我,却对自己的侄儿产生了如此不堪龌龊的情愫,呵呵,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
“不是的,殿下……”
“我刚才做梦了,梦到阿言小时候在颖王兄那里撞破他与一个男子欢好。那时阿言问我他可不可以喜欢男人,我说可以,因为相爱无关男女,可我没想到,”秦川以手抵额,笑得比哭还难看,“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我们终归是叔侄啊……”
“殿下……”秋沛此刻也不知如何劝慰秦川。
“所以啊。”秦川又换上了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竟如此牵强,“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管是于他还是于我。”
“可是这个方法对殿下来说根本不……”
“秋沛,你是我母族的家臣,咱们一起长大,如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是阿言,其次就是你。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选择了就绝不会改变,所以秋沛,要么帮我,要么就离开吧。”
“属下知错,”秋沛哽咽道,“既是殿下的选择,属下就一定会执行。”
“我累了,”秦川继续按着太阳穴,“今天的事和当年的事一样,不要告诉秋水,她性子急,藏不住事。”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秦川看着秋沛离去,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觉睡了太久,便转身去书架上想抽本书来看一看。秦川挑了许久,终是挑了一本以前没看过又觉着似乎蛮有趣的书,想要抽出来,却发现抽不动,仔细一看才发现它与周围的书都是黏在一起的。秦川小心的将与它黏在一起的几本书都抽出来,发现它们被粘的很牢固,而且从上部被掏空,中间放着一个小匣子。
秦川认得这匣子,是秦昭言十岁那年他从越州一并带回来的。这匣子打开的方法十分繁复,当时秦川教了秦昭言很久他才学会,而如今这匣子怎么会在这里?
秦川小心翼翼地将匣子取了出来,轻而易举地便打开了。里面躺着的是一叠画,看这笔法该是出自秦昭言之手,秦川拿了起来,发现一张一张都是他。
秦昭言六岁那年,一手工笔人物画已经惟妙惟肖,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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