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大叔来到他眼前,为他挡去烈日,周遭的人不知在鼓噪什么,堡主堡主叫个不停,闭上眼的前一刻,他看见大叔眼中有着惊讶与担忧。
他没来由地感到心安,安稳地任自己昏迷了。
一觉起来,什么都变了。
从孤身一人,变成有爹有娘有弟有妹再加一大堆亲朋好友;从倌楼小妓变成雄霸一方的龙飞堡长子赫连天晴。
一切源于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当年堡主夫人柳茵茵的青梅竹马暗恋她多年,心上人嫁的却不是他,于是由爱生恨,偷走一岁多的小天晴跳崖,崖高无法搜寻,夫妻俩也对孩子的死深信不移,只能忍住伤痛继续度日,一桩悲剧于是划下句点。
但白芙的出现无疑让他们发现当年另有隐情,循线追查后,终于从花怜楼老鸨口中逼问出白芙的来处。
原来当年这名男子对貌似柳茵茵的孩子无法痛下杀手,又不甘心让他们好过,于是暗中托人把孩子带往繁华都城,送入花怜楼,要让他们的孩子作婊子,以泄心头之恨,之后再佯装带着孩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知道事情始末后,夫妻俩非常难过,因为自己的感情纠葛,害了无辜的孩子。
孩子失而复得,却心事重重,身上也有一些淡淡的痕迹,隐约能看出是咬痕,更不用说身子纤弱、容貌细致清秀,恐怕龙飞堡方圆十里内还找不出比这孩子更美丽的闺女。
孩子比柳茵茵当年还要美上七分,并且多了我见犹怜的柔弱,相较年纪相差不多的弟弟天雷和耿家那群小子,两者彷佛小白兔与大黑熊之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教养这个孩子,至少不能像那群鲁小子一样当猪养。
夫妻俩的苦恼没多久就化解了,从悲伤中振作过来的白芙,接受赫连天晴这个身分,并把身子养好后,便开始跟着龙飞堡弟子们一起练武。
不用说众人心里的冲击,光说赫连家两兄妹初见这个突然活过来的兄长时,受到的震惊比谁都大。
小天霜一头雾水,奇怪哥哥怎么变姐姐。
天雷更是脸色难看,他一直很遗憾失去那个还没相见就么折的无缘哥哥,要不然就有人可以跟他用赫连家只传子息的终极狂龙刀法互相切磋了,所以乍闻无缘哥哥还活着,他那个喜啊!实在是难以言喻!但这一切却在见到赫连天晴的柔弱时瞬间破灭了。
一开始不太习惯,但天雷和天霜没多久就被攻陷了,兄妹俩何曾被如此温柔地关怀呵护过,这个美丽的哥哥,对他们付出所有的关爱,用他瘦弱纤细的身子,坚定不移地保护他们。
每当爹娘的大巴掌落下来的瞬间,就会有个柔软的小身子覆下来,娇弱地喊「要打就打我吧」,这种状况下还打得下去的简直是畜生。
至于这对夫妻对赫连天晴的溺爱更是夸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就算被卖了恐怕还会帮他数钱。
而赫连天晴在被众人视为心头宝的状况下,还能这么上进有出息,更是让一对父母流下感动的泪水;几年后用终极狂龙法和赫连天雷对打一个时辰后,被赫连天雷抱着哭喊有哥哥真好。
十年后的现在,赫连天晴已长成一个高大挺拔的好青年,受众人爱戴,当年纤细白嫩的小美人已成过去,只是有时赫连家的人还是觉得,赫连天晴心中某个地方好似还停留在过去。
那是个伤,而他独自舔舐。
凤莲真幽幽转醒,看着厢房,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凤老板,竞赛快开始了,小的来领您前去。」门外小仆恭敬道。
他坐起身,不适的感觉涌上。
喝太多了。
「做梦了?」他喃喃自语。
这些年,他常常在梦中看见那抹雪白的身影,淡淡的、好似要消失,垂着泪、明明悲伤,却又故作坚强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一直没说,会讨厌那个笑容,是因为那白玉人儿强颜欢笑,是因为他会心疼。
昨晚梦里的身影,是这些年来最清晰的一次,几乎让他以为是那人来找他了,也只有在梦中还能骗自己,一清醒,就不得不面对天人永隔的事实。
过去历历在目,那人却不在了,昨晚的梦里,他吻了他。
熟悉的、让人眷恋的感觉……
凤莲真抚上唇,被思念的狂潮淹没。
不对!
若有似无的,他身上沾染着淡淡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就连嘴唇都……
不悦的情绪升起,凤莲真忿忿起身,用力拉开房门,走出院落。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他怒问院门小仆。
小仆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
「是、是天晴少爷。」
「他送我回来就走了?」
「没有,天快亮时才走的。」
凤莲真闻言脸色难看。
果然是那家伙,真低级!竟然趁别人昏睡时毛手毛脚!这笔帐他一定要算清楚!
他怒气冲冲地搭上客院马车往主楼直去,一路上循问赫连天晴的位置,终于在通往大厅的回廊上看见赫连兄弟的身影。
「赫连天晴!」
愤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赫连天晴转身便看见明艳如火的凤莲真,挟着怒气往他走来,心脏不禁狂跳,还没缓和过来,胸口衣襟就被一把抓住往前提。
「你这伪君子!今天我不给你一点教训我就不姓凤!」
一副寻仇家的样子,让赫连天晴摸不着头绪。
「凤公子,你这是……」赫连天晴尽量让自己平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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