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来还要成为,医治你心病的良药,绝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
你放心就是。
下一秒,绛瑛忽然凑过去,轻轻咬了咬归晴的唇瓣,脸上浮现出妩媚神色:“归晴……你对北奴好得,我都有些嫉妒了呢。有时候,我都在想,你们两个会不会瞒着我私奔。”
“……怎么会。”归晴同样也习惯了他的亲昵,哑然失笑,“他和你,是完全不同的。”
“我和他之间,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人永远相守,你会选谁?”
“当然是你。”归晴不假思索。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绛瑛对他来说,是施恩者;而北奴对他来说,是一时心软救下的可怜人。
虽说自己心里只有拂霭,这种选择不可能发生……但知恩图报,是人之常情。
话音刚落,归晴忽然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他慢慢的转过身去。
北奴就站在他身后,神色惨淡黯然。
绛瑛勾着归晴的脖颈,眸中满是得色。
“北奴……”归晴双眼圆睁,嗫嚅着。
尽管这是事实……但他,绝对不想这样伤害北奴。
这句话,单独和北奴说,还算得上是表明态度。当着绛瑛的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就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留在落城的事,北奴已知道了……告辞。”过了片刻,只见北奴长长吸了口气,朝他们深深一躬后离开。
声音,却在轻轻的颤抖。
院中落满浅浅春雪,无人打扫,结成薄冰。北奴离开的脚步,声声是冰晶乍裂。
87
七日後,轩辕奚大军抵达落城脚下。
除了镇守的十万精兵,和足以维持一个月的粮草,整个落城完全搬迁,几乎成为了空城。
绛瑛全身甲胄,端坐在城楼之上,满怀信心地望向环城伺立的兵士们。
此阵,呈环形包围著整个落城,用十万精兵肉身,与重型战车塑成。城池前门後门敞开,阵势按八封形与城内相联成一体,以天时流动。
城池既空,内部又按八阵图的走势方位,挖壕筑堤。
如此,粮草兵源绵绵不绝,既可战时互相呼应,又可让兵士们轮休,达到作战的最佳效果。
整个城,成为与兵士们浑然一体的堡垒。
轩辕奚十倍兵力於己方,此次攻城,必是采用稳打稳扎的战术,分三方突破。如果是长时间战斗的话,後援粮草很难为继。
如此布阵,敌人就是攻进城内,也会迷失道路方向,遭遇强有力、及时组织起来的抵抗和巷战。陷入困境之後,又与粮草兵备脱节,难以为继。
这是绛瑛费尽了心思,才从北奴口中套出的守城阵法。他有些不放心,又拿这套阵法去问麾下军师谋士,直到个个都说绝妙,这才真正用上。
本来,放著身边可用的最佳资源不用,向来不是绛瑛的作风。
“没想到你这样一个人,不吃软的,却偏偏怕硬的。”绛瑛回过目光,望向身边坐在藤椅上,披著浅棕色长衫的北奴,笑道,“还是怕死吧。”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了,再见不到归晴。”北奴轻微地朝椅子里蜷缩了一下,有些畏惧的垂下眼帘,望向手上包著的厚厚纱布。
“放心,虽然尽可能的令你疼痛难过,却只不过是可以很快恢复皮肉之伤。我嘱咐过他们,不能伤到筋骨。”绛瑛笑著,伸手扶上他的肩,“不然,等守城的一个月结束,归晴看到你身上的伤,我该怎麽解释。”
北奴的身子轻轻颤抖著,神情畏缩,始终没敢抬眼。
绛瑛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
真的……被那些刑罚弄怕了吗?也难怪,那些专事拷打的狱卒,多得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
他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只是,有点失望。天下闻名、用兵如神的谋士,让归晴生死相许的人,竟只得这种程度。
天朝百万大军驻扎在落城城前,黑旗黑甲,如黑色潮水般望不到尽头。
“不……不可能。”
正午,地势最高的山陵之上,轩辕奚骑在马背,望向落城方面所布的阵势,眼角慢慢湿润。
只是来勘测敌情……却没料到,居然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世上的东西。
那个守城兵阵,是旧年攻打牵萝,自己养箭伤时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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