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拂霭下落不明,却看着归晴在那里和那帮人谈笑风生,又怎能甘心?
轩辕奚一边往归晴那边望,一边暗自锉牙。他们坐在归晴视野的死角中,归晴却没看到他们。
归晴他们喝了一阵子茶后,却见有个人在席间讲了个笑话,引得众人大笑不止。归晴笑得直不起腰,斜斜朝身旁的一名魁梧汉子身上靠去。那汉子乘势揽住他的腰肢,扶住了他,神情受宠若惊。
而归晴,则半推半就的偎在那汉子怀里,眯着眼睛朝他妩媚一笑。
他本就生得俊美,又擅长调情。一笑间,当真旖旎横生。
轩辕奚别过眼,手中茶杯不停抖着。这幕,他实在看不下。
但就在轩辕奚别过眼去的瞬间,归晴的媚笑忽然消失,换上了脸萧瑟杀机。他手腕一抖,掌中忽然多出柄明晃晃的匕首,朝那魁梧汉子颈间重重一抹。
汉子的颈间动脉顿时被割断。伴着周围人群的惊呼,鲜血喷了满墙满席。
听到传来的惊呼惨叫,轩辕奚心头一凛,连忙朝归晴那边望去。
他已经错过了杀人的那幕。只看到茶席上和墙上溅满了血污,魁梧汉子倒在一侧,还在垂死的剧烈抽搐。归晴一身白衣被染得半红,站在其间,伸出舌尖,轻舔去匕首刃口上落下的血珠,神情不可思议的安详平静。
周围的其它桌上,食客们看到这幕全部愣住,然后顿时作鸟兽散。
只有轩辕奚这一桌人,仍然不动声色。
“上好的茶席,被这脏血弄污了,倒是可惜……”归晴动作利落地将匕首插入腰间,踩过那汉子的尸首,对左右扬声道,“你们也看见,此人对我轻薄无状,一刀杀了,倒是便宜他去。不过,也再没胃口吃茶,大家散了吧。”
和归晴一起来的人,虽然觉得他喜怒无常,个个自危。但他身份尊贵,也没得辩驳反对,只得唯唯诺诺应了,又簇拥着他准备离开茶楼。
只苦了茶楼掌柜,这里出了命案,今天肯定是没生意上门。归晴要走,他拦也不敢拦。地上,却还横着这么个庞然尸身,血淋淋的没处着手,左右为难。
没奈何,只有壮着胆子上前,苦着脸小声对归晴身旁的从人询问:“这死的是哪家汉子?烦阁下告诉小人,小人也好想办法通知他家人来处置。”
归晴耳力却好。听到掌柜的如此说,马上站定了,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向掌柜。
掌柜的刚刚目睹他稍不称意便杀人,被他这冷冷一望,顿时张口结舌,浑身抖得如筛糠。
归晴看了他片刻,却缓缓点头:“很好,你是个讲良心的……不过,此人的事你不用再管,我自会打理。烦你雇人把他的尸身拉到城郊,喂了豺狼便是。”
说完,他手一扬,已有五锭十两赤足黄金落入掌柜的怀中。
五十两黄金,足够迎来楼三个月的赚头。商人最是重利,掌柜抖抖嗦嗦地捧着那几锭金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恐慌。
归晴却不再看他,潇洒从容的一转身,自顾自地带着人离开了迎来楼。
轩辕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眸中渐渐浮现探究深思。
他所知道的归晴,绝不是这副模样……从前那个毫无城府,一心追随爱慕拂霭的单纯孩子,竟全是伪装么?
冷静下来后,却想不出他拼了命,这样伪装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未见面的这大半年中,发生了些什么事,令他性情大变?
看来,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不远处,掌柜的正吆喝着伙计擦地擦桌、刮墙抹浆,唤人抬尸体,只忙得不可开交。
“热闹也看够了,我们走。”
轩辕奚站起身,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带着侍卫们离开了迎来楼。
“归晴,你冒了信城的名,立足未稳。如今在公众之下杀人……虽说那人只是个小卒,但众目睽睽,却是自毁名声之举。”
获王府,后花园中。深秋,姹紫嫣红已经凋零,只剩下傲寒的菊,和一些常青树木蓬勃点缀。
绛瑛望着一身月白长衣,发束银环,腰系紫金玉带的归晴,叹了口气:“你今后若想谁死谁残,只管告诉我,咱们让死士私下处理掉便是。”
自归晴的疯病好了后,便只穿白色衣裳。月白、牙白、玉白……衣裳上连有颜色的花纹,也不肯着半分……想也知道,他是在为谁。
而归晴亲手杀死的那人,是北毗摩山岳骑队中的一名士官。那名士官,曾经在山道掳走衍真,并往衍真的背脊上抽过一鞭。
归晴如今形貌大变,不再是那个肮脏狼狈、一身粗布衣的少年。那士官,从头至尾竟没有认出他。
如今,归晴心中全是狭念,到了近乎偏执和不择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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