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嬉闹玩耍。累了坐在太阳下休息。转身走入厨房心细地为他们熬上一锅姜汤,驱散寒意。
后院盖在峭壁上,用栏杆保护起来。有小桥流水长亭曲径。
老板娘端着姜汤是在后院亭子内找到他们的。四个少年围着石桌坐着,谁也不说话,难得没有表情,冷着一张年轻的面容。似是在沉思冥想。
满新辰凝望着西方,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他突然想到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貌似有点徒增伤悲的感觉。
r.1新辰(02)
他不喜欢姜味,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但老板娘的热情感染到他。浅浅抿上一口,味道不算浓烈,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清香,并不如他想象的难喝。“很好喝。也很暖。”
老板娘笑起来蛮好看。是镇子中人素有的淳朴风气。不势力。常年高山上硬风将脸颊吹得红红的,显着粗糙干裂,远比不来城市中妇人的好皮肤光滑。双手也是长期干粗活磨出老茧子。
但她们比市里人更热情。
第一次将整碗姜汤喝完,胃部没有不适的感觉。从头暖到脚底。
“新辰。你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北方的冬天很美,是南方湿漉漉的潮湿天气比不上的。”姚康骄傲的说着。他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从小生活在北方,习惯了凛冽寒风,鹅毛大雪遮天的冬日。
满新辰是南方人,浑身透着江南的书香气。当初他以很高的成绩考入这所全国知名的学府,来到北方。他不习惯炙热炎炎,亦不能承受冰冻严寒,两种极端的气候在江南是见不到的。
江南,典型亚热带气候,冬季温暖干燥,夏季高温多雨。
他需要习惯这个北方的城市,除了气候外还有许多他不甚了解的事物。
当初来这里家人是极其反对的。他自小娇生惯养身体也比较瘦弱,父母生怕他在异地生病没人照顾。但是名牌大学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无从抗拒。
然后在9月初,他独自提着行礼拿着录取通知书来到陌生的城市。满新辰他首先要学会的是独立,脱离父母的羽翼去照顾自己。
“是啊,北方有独特的美,令人不得不喜欢上这个城市。”
他们又坐了很久,久到日头完全沉下去,新月初升。
他们四人是同个宿舍的,除了满新辰和姚康外还有周永健和程力扬。
晚饭时,老板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烧酒,用烫水捂着。“年轻人,喝点酒解乏,也能驱寒。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少喝。”
“呵,北京地道的二锅头?新辰你有口福。”姚康拿起酒壶在鼻间嗅嗅,随后断定酒的品种,丝毫不差。
“小伙子好鼻子。56度地道老北京二锅头。”老板似是遇到知音,拍拍姚康肩膀,笑着给他们每个人都斟上一些。
满新辰浅酌一口,酒顺着喉咙向下一直烧去。火烧火燎。他不适合喝酒。
姚康笑道,“瞧你,果然是南方人不够豪爽。”
话中打趣的成份居多,不像嘲讽。他苦笑,很少沾酒,不会吸烟。曾经被人嘲笑说是新世纪的三好青年。
当初他还未成年,15岁开始。老师心目中的优秀学生,从不违纪,处分跟他完全挨不上边。其实根本不是。他也会去网吧、酒吧。会骂街打架。甚至早恋,认识如新之后他们开过房上过床。那又怎样,他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他不像表面一样完美,有出色的外表,高挑的身材,优秀的成绩,平易近人的亲和力,只是不爱多话。
就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存在着另一个满新辰,与他们所见的完全不同。叛逆、偏见、孤傲。
回到城市中的生活一成不变,缺失太多色泽,无聊而乏味。
原本纯白的积雪,被轮胎多番碾压后翻滚在道路两边,融成黑色泥汤,泛着油烟的恶臭味。
满新辰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人行边道下积压的黑水被汽车带起飞溅的四处都是,人们匆匆闪躲。稍慢几步,便是一裤子一衣摆的黑色泥点。
身侧一个孩童指着未彻底化掉的融雪,说“妈妈你看雪花酪!”
年轻母亲无奈拉着兴奋的孩子,怕他不小心摔倒,把衣服弄脏,洗是很麻烦的。
雪花酪?奇特的颜色,不曾见过。
微仰起头,望向难得的湛蓝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格外刺眼。他喜欢像这样望着天,按照自己所说的可以充满无限幻想,想多美好有多美好。
拥堵的城市公交车一如既往的难等,天气很凉,寒风凛冽,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发红,鼻子痒痒的总似有液体不自觉的想要流出来,不停吸着。实在受不住,他钻进不远处的星巴克,点上杯热摩卡,缓解冻木的神经。
大约半个小时后,满新辰手中装着摩卡的纸杯渐空,所等的那路公交车才姗姗来迟。人群一窝蜂的涌上去,仿佛要将车体挤爆。他站在车厢中抓着扶手,人挤人动换也不行,抬起的脚要再次放下都有些困难。
呼吸,尤为难过。
寒冬季节,坐公交车也能汗流浃背,满新辰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年根底采办年货的人真是有够疯狂,大包小包往回提。要是放在他们家恐怕想都不用想,没可能的事。
放寒假学校封宿后,他搬到姚康家中暂住,一百多平的房子平时只是偶尔过来小住还挺奢侈。他发出疑问时,姚康简单回道,一个人住多没劲,宿舍热闹啊。
其实,他隐藏了一个秘密,这间公寓是姚康高中时候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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