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是……”袁振气结。
“嗯,我不拿自己当外人。”龙语说著,蹓躂进了厨房。
袁振叹了口气,也跟著进了厨房,开冰箱,准备晚饭。
龙语并不离开厨房,而是靠在橱柜上有一搭无一搭的与他闲谈。这是他们彼此喜爱的亲密气氛,可,即便住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难得。大多时候,各干各的,是他们一贯的交往模式。
“然後呢?”龙语一边发短信一边接话。他就讨厌发短信,情况可能是绝不回复。然而,这会儿得陪著发,因为是任伟。你不跟他接话,他准给你把电话打过来。说起这个,龙语颇为头疼──明知不该招惹,然,肾上腺素就是不听话。且,不可否认,多少有点儿感情在里面,至於是源於对他才华的欣赏,还是源於他们交往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然後就被警察围剿,上报曝光了呗。”
“哦哦。”
“你累吗?”
“哈?”
“别短信来短信去了,有什麽事电话里说多痛快。不方便我听,你可以外面打。”
“咳。不是要紧事儿,就是确认一下行程。”
又撒谎了。龙语对自己有点儿无奈。他从不是一个说谎的人,为嘛?说谎累!没人值当他这麽累!
“行程?要出门?”
“哦,嗯。节後吧,跟剧组要走一段日子。”
“是嘛。”
吃过晚饭,袁振沏了两杯茶,往茶几上一放,惹了龙语不高兴。
“以茶代酒?”
“我不知道你开车没有。”这话在别有意味的基础上,也确实包含著不知道与关心,“说起来,你怎麽进院儿来的?”
“翻墙呗。”龙语笑。
“嗯……是你风格。”
“我开车了。那就以茶代酒吧。”
“你自己住,又开始酗酒了吧?”
“你倒真不盼我好儿。”
“这不是耐不住你勇猛嘛。”袁振喝了一口茶。
“嗯,饭菜很牛逼。”龙语像总结似的发言,“我现在觉得你比赵小0做饭好吃。”
“谢谢。”
“这有啥客气的?你应得的!”
嘿,这人。你说多可恨?跑来不由分说蹭吃骗喝,还来句有啥客气的!
“谢谢你没吃饱饭打厨子。”
“呦呵,战斗力上升啊。”龙语眯眯笑。
“你就贫吧。”
“那说不贫的。”龙语放下茶杯,摸过了烟盒,“心理医生为嘛不看了?”这可是个恰当的询问时机,大家都不急不躁、心平气和,还有点儿小幽默。
袁振愣了愣。到现在,他才算知道龙语为什麽来的。吃饭是个说辞他明白,正题於这处等候呢倒是有些意外。他,不像是会在意此类细腻心思的人。
“别装哑巴。”
“消息够灵通啊。”袁振呵呵笑。
“想不知道也难,你让人邹医生自己面壁思过近达一小时之久。”
“这是我自己的事。”袁振喝茶。
“错。大错特错。这是咱俩的事儿。咱俩。医生,是我介绍你去看的;诊所,也是我说服你去的。”
“但我跟门内,你跟门外。”
“对,你接受治疗,我陪伴。行。”龙语顿了顿,“我还陪你去,以後,每一次。”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我同样也说了,关。”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都有些激动。
袁振沈默了,点了烟,吞云吐雾。
龙语也沈默了。他替他著急,令他心慌。
“我最近总做梦。”袁振抽完一支烟,碾灭了烟蒂,“梦里很黑、很暗。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想喊,却无论如何喊不出声音……”
龙语摸了摸鼻子。
“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但就是反复做,梦里还有甜腥的味道,特别令人作呕。”
“跟医生讨论过吗?”
“没有。确实不想再去了。我承认,我有问题。但是治疗也有一段日子了,并没有什麽好转,而且,每次催眠过後,起来头疼的简直要裂开。”像是回忆起了那种痛苦的感觉,袁振的手下意识的抱住了头。
龙语伸出了胳膊,压低袁振的脖颈,令他抵在了自己肩上。
“那种感觉糟透了。”袁振低声的诉说,“幽闭恐惧症我可以承担。但承担是有限度的。所谓的治疗,却像是在不断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懂,我明白。虽然这麽说并没什麽立场,但我明白。相信我,我明白。”
“你知道,绝望没什麽。而是……一潭死水中,你好像又看到了希望。那特别折磨人。”
“恐惧,源自恐惧本身。”龙语轻拍著袁振的肩膀,“你跟它,没有哪个更强大。你看向深渊,深渊回望你。这是一种平等的立场。你不用去恐惧它什麽。”
“可是……”
“没有可是。谁也不该不战而败。战了,你才知道敌人的斤两。”
再不著调的人,也有靠谱儿的时候。龙语很多方面都让人觉得不可靠,然而,他的话语,总有一种力度。这,自然是取决於他一贯的文学素养。
低气压持续了好一会儿,以龙语说服袁振而告终。他告诉他,如果恐惧,那麽,想一想,他总在门外。那不过是一扇门,并不能分割世界。
袁振抬头,龙语正直视著他,视线相撞,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
他与他挨得很近,近到可以完全捕捉到彼此的呼吸。
渐渐的,面颊与面颊处於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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