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调酒的酒保抬头,“刚刚坐在这里的一个客人,怎么了吗?我以为你们认识。”
“他人呢?”
“走了,你们还没唱完最后一首歌,他就离开了。”
“去哪儿了?”
酒保目瞪口呆。
对啊,他怎么会知道龙语去哪儿了。
任伟一路推搡着走出了酒吧,外面除了三五人一堆儿喝酒的摇滚乐迷,并没有龙语的身影。
“你个混蛋王八蛋!”任伟一边骂一边掏出了手机。
——对不起,您呼叫的号码已关机。
任伟说不上他究竟气到了何种程度,他只知道自己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跟他说分手:一切结束了。埋藏在一堆文字里。
酷似他们最初的相识,那时候,他拿到一张餐巾纸,起首一排字是:我想认识你。
任伟不能善罢甘休,他迈开长腿大步的走着,一路走,就想揪出那个混蛋。可终究,你我都知道,他一无所获。
s-hi冷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街边霓虹的光彩投注到他身上,没有一丝温暖。
一切结束了。
你还敢更c,ao蛋一点儿嘛!
反复的拨打龙语的手机,永远都是没有感情丨色彩的提示音:对不起,您呼叫的号码已关机。
任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愤怒到这种程度——毫无道理的迁怒于那只手机。
颜瞻追上来,最先看到的不是任伟的脸,而是手机、手机电池、以及一些碎片。再去抬头,捕捉到的是他不曾见过的任伟的一种表情。
“怎……怎么了吗?”颜瞻只知道,定然是那张小海报惹出的祸。更不幸的是,那张该死的海报,是他递给他的。
果真很c,ao蛋。
龙语又给自己灌下一口酒的同时,坚定了自己的这一观点。
你,果真很c,ao蛋。
实际上,他想过不下一万种跟任伟分开的方式,这两天想过不下一万种。可到最后,居然还是最为c,ao蛋的一张便签分手。
这会儿,他已然对自己的c,ao蛋膜拜到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干出来了——写下那段埋藏着邪恶的话,交给酒保,转身离开。
他从来都承认,自己是属于那种不知道“责任”两字如何去写的人。然而,异常讽刺的是,当他终于决定要开始认识的时候,竟然还必须得建立在不负责任的基础上。
你说,多c,ao蛋。
而唯一能说服自己还不算太c,ao蛋的是更为c,ao蛋的一点:你一开始对他说了,我回来找你也不代表我跟你算什么。
那场演出,对龙语来说是一种煎熬,他不去看舞台,并不代表那个人的轮廓就不会浮现于他的眼前。实际上,促使他干出这c,ao蛋事儿,任伟也不无责任。他之所以在他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支歌”的时候问酒保要了纸笔,绝对是因为任伟选择唱了那首写给他们两人的歌。这让他深切的认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就是继续将伤害持续下去。
他想要安稳下来,但他所选的对象并不是任伟。
就像母亲所说的:你已经改变了。这个改变在于,你开始考虑让谁介入你的生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你的生活里设置这样一个角色了。在你为此苦恼的时刻,你所向往并坚持的浪子式生活,正式宣告了它的结束。
他不是屈服于袁振,是屈服于终究变成这副模样的自己。
他的年轻时代结束了,而任伟的正在绽放光彩。
无法当面去对他说出分开,龙语想,是他一贯的逃避在作祟:因为还有感情还有感觉。
他总是这样,不能面对的时刻,索性转身背对。
沉默、无言。
他不厌烦任伟,厌烦倒是好办了,他有着成笸箩的难听话,足以打发掉任何一个惹他厌烦的人。
他也并非不在乎任伟,不在乎也好办——不了了之。天知道他用这种办法甩掉过多少人。
他总是这样,随便招惹上谁,等自己想结束,就将这些结束。
这么看来,多年如一日,他还真不曾改变过什么。
也或许这可以证明:认真也罢不认真也罢,感情这东西,无外乎两种结局:合与分。
认真就会受伤,不认真就算解脱。
由此龙语可以预见,当他和袁振结束的时候,大抵也是这样:喝的烂醉如泥、做一番自我检讨,唯一大概可能不同的是:他会伤心。
能让他第二次甩掉任伟,就足以证明。
更加悲哀的是,你知道,那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迟早它会发生。除非你俩坐趟飞机,飞机坠毁,那就一劳永逸解决了撕破脸的问题。可就连这个都不能令他期盼。为嘛?袁振有幽闭恐惧症,他一辈子也不会坐飞机!那么火车可行吗?开车也可以的吧?
龙语喝空了一瓶酒,颓然发现——自己更难过了。
想起身去拿第二瓶,更郁闷的事发生了:他喝的太急、太快,又是闷酒,加上非常不可口的晚餐,与开了近三个小时的车,这些搅和到一起,令他非常想吐。
趔趄着走进卫生间,蹲在马桶前,龙语想:我会不会有一天被呕吐物噎死?其实被噎死也没什么的,反而挺好——那就不用等他跟袁振掰了那天到来了。
你还能再自私点儿么?
龙语一边儿吐,一边儿无奈。
吐着吐着,更加令人不解的问题出现了:袁振喜欢他什么?
且,这问题被扩大到,每一个喜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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