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变发生于那一次酒会。
随崔仲敏出席正式场所,崔然身边鲜少有女人,所以那次忽然多出女伴便十分惹人注目。酒会才进入一半,未婚妻的说法便已经大肆传开。顾伦多次暗中打量那位女伴——身材适中,眉目是放入娱乐圈便再也捞不出的美,在圈内从未听闻,却也不知是哪一家千金。
回神时几乎要不认识自己——他什么时候这样去评判过女人?不经意间还透出酸腐之味。莫名的情绪让他更加烦闷,酒意上头,就想去楼上露台透气。结果撞见崔然和女伴亲密。崔然身体已经完全长开,成年男人的矫健身姿,衬得女人更加娇小妩媚。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毫不怜香惜玉,几乎凶狠地啃食她的嘴唇。他背靠栏杆,女人俯趴在他胸口,一条腿在他胯间蹭弄,崔然喉间发出低沉的喘息,胯下西裤撑起帐篷。
顾伦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手指也开始发颤,他不再看,却转身贴在墙角寸步不移。脑中只剩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咆哮,猜测崔然已经释放,他才逃也似的下楼。
本以为已经告一段落,不料之后去洗手间又见崔然。正是主人致辞的时段,洗手间没有其余人,顾伦从隔间出来,就见洗手台上趴着个男人,看穿着、背影就认出是崔然,想他是喝过头,顾伦没有靠近,兀自洗了手,直到出门前才发现这人一动不动。吓了一跳,忙去拍他背脊,崔然好像没有察觉动静,被他这样一拍也是一惊,几乎蹿起来。
毫无疑问的大眼瞪小眼,不过这样一瞪,顾伦便发现对方眼廓发红,面颊s-hi润。
大概是他面色不对,崔然也惊觉,飞快抹了脸,绕开他大步离开。
崔然在哭。
这一晚浑浑噩噩,躲在洗手间里哭鼻子的男人闯入顾伦梦里,顾伦发现自己成了女人,被他按在露台上c,ao干,而他居然无意反抗,一边打开双腿任他冲撞,一边吻去他的脸上的泪痕,被他拢入怀里。
醒后床单不堪入目,他呆坐在床头抽下不知多少根烟,也难以承受这个梦境。
后来一炮走红,与祁耀尘结识,谈得上是圈中难得的至交好友。再度出席酒会,他身份大不相同,开始有人主动与之攀谈,而崔然出席酒会的次数越来越少,据传言,大概是老崔已经放弃栽培。某次难得又见崔然,一如既往地被围在中央抽不出空闲,顾伦遥遥看他几眼,感觉他更爱笑了。
他哭红眼睛的模样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大概他视线瞟的多了,祁耀尘一位老友压低声音,眼带笑意,“人渣一个。”
顾伦笑了笑,不置一词。
也因是祁耀尘的老友,对他们放心,才直言不讳。
人人都说崔仲敏已经另谋接班人,待老崔离世,崔然壮年至晚年恐怕十分惨淡。
老友又往别处攀谈,祁耀尘与顾伦到场边透气,前者才道:“你说这太子爷是作了什么孽?”
顾伦已经听到麻木,听到之后心中没有波澜,甚至还能付之一笑。
然而祁耀尘话锋一转,笑道:“都讲人渣,但据我所知,崔然和圈内艺人都是你情我愿,没有半分强迫,逢场作戏,在圈内还算稀奇?也不见他搞大谁的肚子,交往时也出手阔绰。酒会上也规规矩矩,礼数周全,教养到家。一口一个人渣,他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欠债不还?”
早些年听过为崔然辩白的言论,但多是年幼不懂事,容易受母亲误导,实则是受害者。而从这个角度为他辩驳的,还是头一次听闻。
顾伦想起崔然吃辣椒酱时候吐舌头的模样,忍不住笑开。
祁耀尘当他嘲笑,瞪直眼睛。
顾伦笑了一会,才道:“或许他们是崔少爷肚子里的蛔虫,知旁人不知。”
祁耀尘大笑:“不过客观而言,的确是废人一个。”
一时感慨,两人都未挂心。在圈内圈外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没有值得义愤填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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