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得出门去跟妈妈挑丝巾了,当然江岭并没有忘记,只是提不起精神去做。然后再跟家里人交代延迟回来的时间,他换着鞋子安排着行程,出去的路上,又顺便跟张明通了个电话。
☆、定情
在医院,秦念、秦瑜两姐妹因为爸爸的怒气吓得瑟缩着,都不敢近父母的身。就像小时候一样,一旦他们其中的一个犯错,其他人也会噤若寒蝉,父亲认为教育他们是为他们好,打骂起人来从来不留情面。
尤其是秦念,有一次因为装病没去考试,被发现之后,当时就被拎起来扔在路口,被罚跪了整整两个小时。那简直就是侮辱好吗,但是她到现在也不敢提出任何抗议,因为父母认为她现在的模样都是他们当年的教育塑造的,所以她没有资格提出质疑。
他们就是那种□□又负责的家长,你能抱怨他们什么呢,他们什么都为你做了。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去,秦念被压抑得实在受不了,心里憋着一团火气。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呢,如果能包容一点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赌气道:“我去找哥哥了。”
走就走呗闹腾什么,秦瑜把中指放在唇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耐烦地朝她说:“去吧,去吧。轻点儿。”
这么一说,秦念反而不想走了,她去见哥哥干嘛啊,她又能干嘛啊。接着懊恼地又坐了回去,如果非要选一边站的话,她还不是只能选父母,什么都帮不到哥哥。
“你烦不烦?”秦瑜看着她折腾,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看不出来我快烦死了吗?”秦念毫无耐心地回应。她转向姐姐,胳膊肘搁在大腿上,手托着腮烦恼地说:“你说爸到底想怎样,非要我们向他服软?我都可以不用说出来就能知道他会怎么说,都是为了我们好,反正他一切都对就对了。说真的,”秦念凑近秦瑜,在她耳边用非常轻微的声音表达自己不满:“当父母有这么委屈,那干脆不要生好了,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生的。”
“除非他们重生一次,”秦瑜转过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躲开之后语气淡淡的:“要不你去写本重生文,那样就可以改变结果了。”
“你就是爱嘲讽人,”秦念不高兴地说,又站起来:“我去给哥哥打个电话。”
现在她已经决定,辞掉那边的工作,专心照顾妈妈。毕竟,妈妈还是对她比较好的,几个孩子里面最疼她了,而爸爸总是觉得她无足轻重,因为是女孩又是最小的。等到妈妈过世,她就出来工作,才不想跟暴君生活在一起。
她想让哥哥出面跟江总说辞职的事,而那边还有一堆行李,她准备改天回去一趟收拾好之后全部寄过来。要退房,还要付一笔违约金,明年还要回学校拿毕业证,总之生活中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秦越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应该说他也希望这样。一会儿之后,还没等到江岭打来电话,二妹先打了过来,告诉他爸爸现在让他过去。
挂了电话,他便给江岭发去了信息:我现在去我爸那里了,一会儿联系吧。
地址。江岭迅速回过来简单的两个字。
秦越怔了一下,用僵硬的手指一个一个字母地拼写出那个地方。
楼上传来的吵闹声听得江岭心惊胆战,秦越爸爸的怒气随着声音传遍了楼道。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他本来以为不至于这么难堪。
一句比一句重的谩骂声,不仅仅影响到秦越,也敲击着江岭的心灵。是被大家看不起的同性恋又怎么样,他照样是公司总经理,照样过着其他人望尘莫及的日子。但秦越就不一样了,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别人会怎么看待他呢?
时此刻,江岭非常想陪在秦越身边,想带他逃离这种窘境,想给他一点安慰。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大步走上楼。他看到楼上有好几家都探出头来议论纷纷,秦越爸爸的暴脾气在这里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人事不关己地嚎了一嗓子:“要把人打死了吧,要不要报警啊?”
他冷冷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想到这根本没用,又有点泄气,直接上去了秦越家所在的那层。
楼下的几个悄声议论。“那就是秦家小子的那位吧。”“看着也是个成功人士的样,口味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秦越平时看起来也不像这种人啊,怎么也干这种事啊,应该是女人干的事吧。”
“没准是交上好运了,你们懂什么......”
一阵乒乒乓乓地杂乱声响过后,门猛地一声关上了。
江岭亲眼见到秦越的父亲震怒往他的身上地砸了东西,关了门,让他跪在门口。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江岭就想到了自己当初被父亲罚跪的时候,至少,他是顾及面子的,但是,他的父亲,几乎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
他走到秦越身边,秦越笔直地跪着,那场景简直带着悲凉的味道。江岭在他的身旁站定,用他一如既往镇定沉稳的声音说:“需要我陪你吗?”
这给了秦越些许安定,仿佛事情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头不都抬一下,眼神平视着前方,依然和气地对他说:“你在这儿干嘛,别连累你了。”
“没事,我陪你。你跪在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江岭问着语气有些严厉。
秦越低下头去,苦笑:“为了表示我对不起我父亲,但是我没法求他原谅,因为他是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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