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蓝不说话,只觉着余穆这话里竟有几分比花无尘更自大的味道。花无尘和风知儒两个无比骄傲的人,一时间为这不能反驳竟无言以对。毕竟没有谁会想着用迷雾森林去证明自己能力超群。当年的赢国女帝,将大半个巫族人用阵法困死的地方,其中凶险恐站在这里二人也不愿多回想吧。
一时间四人静默而立,空气中覆盖着重重的压抑感。溪蓝突然看到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老妇人,小跑过去甜甜的问道“爷爷怎么今天不在呀”
“他呀,一天到晚守着那一亩三分地,除草、培土、砍柴的还能有点什么事。孩子你是不是没吃什么这会饿了,饭菜马上就好”回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溪蓝,忙碌碌的抓了一把坛子中的红薯干放在溪蓝的手中,溪蓝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的一堆红红软肉肉的吃食,全部堆叠到左右,右手抽出一片,嚼着吃食含混着说,”我去看看爷爷干嘛了“。
溪蓝欢快的朝屋外跑去,余穆看见后想跟去,却被风知儒按住。花无尘撇撇嘴,拿出自己的小镜子侧靠着圆柱为脸上突然冒出的小红点很是恼怒。
约过了一炷香后,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从山间慢慢完整的出现。拖着一大捆柴火的溪蓝,跟在老爷爷的身后,狭窄的小道走的异常稳当。风带着微微湿润,牵引着衣带,穿身而过的柔软抚平满身的辛劳,刮得很是舒心。溪蓝突然间想让一切都停留在此刻,永恒静止,什么都不想要,愿意以命为换挽留住此刻、此时、此地。
“快点来吃饭吧,昨天你们来的太晚都没什么可以招待了,今天呀鸡啊,腊肉啊快来快来”老人家热情的呼唤道众人。
花无尘很随意的坐在一条板凳上,溪蓝和余穆习惯性的两个人坐在一块,风知儒只好把花无尘往旁侧推了推落座。“他呀,就只知道干活,饿的不行了才知道回来。故意让大伙等着他一个人”老妇人止不住的埋怨道,似是被忍了很久仗着家中有客一吐而尽。面对老伴的控诉,老丈人也不多说话,两到眉毛挤成了倒八字,胡子被重重的呼哧声吹得左右晃动。
“你们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肯定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都多吃点”。老妇人话语不断的抱怨声伴着来回为老伴盛饭,夹菜的脚步声。听在余穆耳中只是静静的埋头吃着碗里肉片,旁侧人辨不出半分情绪。风知儒为这老妇人别扭的心思淡淡的笑了。花无尘似是不喜这过重的油味,一双筷子不住的挑拨木碗,斜眼注视到溪蓝狼吞虎咽吃相,嘴角高挂起米粒的旗帜。许是旁侧两眼火光大盛灼得溪蓝终于有点感觉,瞄了眼花无尘。淡定的扫视一番后,笑眯眯的伸出两只爪子将花无尘吃了几口的米饭划出一大半给自己,继续开心的吃菜扒饭。风知儒实在无法克制心中的笑意,太过用力抓着的筷子竟被折断,一个闪神直接被花无尘推出凳子,跌倒在地,余穆似是被米饭呛住捏着鼻子不停的咳嗽。老丈人急忙扶起风知儒,老妇人则立即倒了杯水给余穆。登时一片忙乱,溪蓝在这突然的变动中一双眼睛不明所以的左右观视,顺带砸吧几下口中的肉片。
饭后四人休整片刻,准备赶路。老夫妇把人送到门口的时候,老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说了句等一下,急急忙忙的转身跑向屋内。此地距离扬州城甚远,花无尘不由得催促着大家快点,风知儒向老先生抱拳道别,余穆拉着溪蓝离开。因为余穆重伤,溪蓝不会武功,只好风知儒带着溪蓝,三个人开始轻功急速赶往扬州。只听得风声里不断传来的等等。溪蓝急切的拖拉住风知儒“停下来,快停下!”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花无尘被这突然打断的行程很是不悦。
只见远处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正在慢慢靠近。
“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婆子说,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连把梳子都没有,实在是不太便利,先拿着这把梳子凑合一下。”溪蓝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物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传到手心的湿热灼烧着整个人,认认真真的将它放好在怀里,轻轻的道一句:“爷爷……再见”。想说珍重却又想着一定会再次路过这里,有些缘分注定能重逢。
每一个人在心里许下承诺的时候都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会去实现,即使明知很难,总有那么一段路,一些人会让你懂得觉得命运本就应该强求而来。
☆、江南酒楼:肆
十月的扬州,繁花似锦,城外的农田,金黄色的水稻放眼望去是一张张华丽的锦毯。天蓝稻海,风暖花香,不远处传来的狗吠声伴着阵阵惊吓而起的鸡鸣,一切都显得无比生机勃发。溪蓝开心的从这里跑到那里,从对面又折转回来,欢快而愉悦。花无尘很不客气的打破旋转在这美好风景中的溪蓝“别瞎折腾了,我们还要快点进城呢!”
溪蓝在后面冲着花无尘的背影做了一个凶狠的咬人表情,却又不乏乖巧的应道“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花无尘心思咯噔一下,眼睛里盛满盈盈笑意。余穆和风知儒相互一望,会心的笑了。虽然没人说过,但四人都是心思通透。
花家的根基就在扬州,在这里即使是当今帝王都要给花家几分薄面。到了别人的地盘,即使是强龙也不敢欺压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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