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软,坐在床边抱住了男孩,轻轻用力就止住了他的挣扎。他本就没什么力气,更不是有意要反抗,这下就只剩依在主人怀里微微的抽泣。
安扬低头吻了他的额头,用手抹掉了他的泪水,轻声安慰道:“不用怕,我带你来看医生,只是医生而已。等你的伤好了就走,我在这儿等你,不会不要你的。”
听了这话,小奴隶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安扬见状皱了皱眉,原来是个小哑巴,怪不得什么都不会解释。
阿芜走过来,在旁轻声问道:“您不如给他起个名字吧?比记他的编号方便多了。”
名字都是主人给取的,也算是一种承认奴隶的象征,阿芜饶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奴隶,也忍不住对这个起了些同情的心思。
“名字,嗯……”安扬见一听此话,小奴隶立马眼巴巴的望着他,既是期待,又有些害怕。
他莞尔一笑,说道:“就叫小宁吧,正好我姓安,跟着我,保你一世安宁。”
其实连安扬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对一个总共才见了两面的小奴隶这样好,大约是觉得他就像自己在路边捡来的一只小狗,除了自己,也没有谁会对他好。
阿芜和小宁俱是一笑,小宁用口型叫道:“主人。”
安扬摸了摸他的头发,俯身亲了亲他。放心下来之后的小宁,很快就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倒是很配合医生的检查。
阿芜欣慰的看着他,知道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悄悄退了出去,说不定主人还有什么吩咐。他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阿芜,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的确,他除了自己的主人,确实一无所有,就连主人也不是他的,他只是被拥有而已。
好在,他还被他的主人拥有。
安扬安置好小宁,回屋吃了片药睡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没睡多久,醒来才发现天都黑了。海上天黑的晚,他看了看表,都已经到了晚宴的时间。
实为拍卖奴隶的这艘邮轮上的来客个个名头不小,把这些人都聚集到一块儿,不能只开场拍卖会就完了。整个航程更像是一场长期的,巨型的聚会,永远有表演,永远有宴会,永远有最新鲜的娱乐方式,全都由主办方提供。当然,如果你要带自己的来,也要先经过主办方同意才行,白潇楠可不是吃素的。
正打算去宴会上随便吃点东西的安扬,才穿好衣服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医务室打来电话,说他的奴隶出了点“小问题。”
安扬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小问题”,不然用不着专门给他打这个电话。他匆匆赶过去,医务室门口有一名男护士迎着他,他一进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医生,调教师和两名护士都围在最角落的那张床边,而他的小奴隶躲在床底下,凭他们怎么说怎么劝就是不肯出来。
“安先生,您来了。”见他来了,医生总算松了口气,他对安扬解释道:“他现在可能有点怕人,我们怕冒然抓出来会伤着他,所以才叫您来,好让您拿个主意。”
安扬有点着急,又有点想笑,他问道:“他怎么会跑床底下去?你们也没人看着?”
“是这样的,本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看他伤的不轻也不像是爱闹事的奴隶,我们把伤口处理好后就没有绑他,谁想到他才一醒,趁护士没注意就钻了进去,怎么说也不出来。”医生苦笑着回答。
一同被请来的调教师接嘴道:“他本来就是个胆子很小的奴隶,很听话,也很怕生,出了这样的事,大概是真的把他吓着了,我叫他也没反应,以前他从来不敢这样的。”
“好吧,让我看看。”
安扬无奈的蹲下身,掀起床单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的人缩的小小的一团躲在最角落里,面对着外界可怕的一切,不住的发着抖。
安扬见了他这幅样子,不由得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小宁,认识我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奴隶浑身震了一下,抬眼望向安扬,似乎在确认着他的身份,他歪着小脑袋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随后慢慢的向他靠近,在距离安扬很近的地方停下,认真的打量着他。
这个距离足够安扬伸手把他抓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动,微笑着任由小奴隶打量,见他嘴唇颤抖着,怯怯的用口型说道:“主人?”
“对,我是你主人,你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小宁?”安扬用随意聊天的口吻和他说话,放佛一点也不着急把他抓出来。
小宁点点头,泪水突然涌出了眼眶,他向前爬过来,不断的吻着安扬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把自己整个人都吊在上面。
作者有话说:
☆、捡到一只小哑巴(四)
他不会说话,连哭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声音,安扬护着他的头半拖半拽把他从床底拉了出来,从他身体的抽缩程度上明白他哭的有多厉害。
小宁一点都不反抗的被他拖出来,安扬抱着他坐在病床上,他就安静的坐在主人的腿上,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的,把脸埋在主人的怀里。
安扬一边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怕他抽的难以呼吸,一边低声在他耳边安抚道:“好啦好啦,别哭啦。小宁吓着了是不是?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感到怀里的人渐渐停止了抽泣,身子也抖的不那么厉害了,安扬才有点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向医生问道:““说罢,他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一眼调教师,说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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