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安宴沙哑的声音:“没事。”
语调里尽是说不清道不出的惆怅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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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旭逸先是回了一趟吕宅,王阿姨看见他又回来,好奇地问了几句,被吕旭逸以临时工作安排给糊弄了过去。
刚刚在车里,吕旭逸已经了解了这两天所有的事情,他只是又打电话给了律师,让他重新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律师的速度很快,也就一个小时,吕旭逸就拿到了新的协议书,这一次,他没有提前签字,而是带着这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书,重新去了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的公寓。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来得匆忙,外面又是大雨瓢泼,吕旭逸轻薄的衬衫沾上了些许雨滴,就连头上的黑发也变得有些s-hi哒哒。
对着电梯里微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吕旭逸的手微顿,一时间有些好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事到如今,竟然还是这般在意自己的形象?
想到这里,吕旭逸也干脆放弃了自己凌乱的发丝。
拿出钥匙,顿了许久,才压住心里不断泛起来的酸楚打开门。
入眼的就是一片漆黑,吕旭逸有些愣神,言琛不在家?
不会,吕旭逸很快又否定自己的猜测,言琛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家的,他都已经发了短信给自己。吕旭逸安慰自己,言琛除了在家他还能去哪儿?a市吗?不可能的,这件事都没有处理,言琛是不会离开京都的。
“啪”地一声,吕旭逸打开灯,短暂的白光刺眼,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熟悉的身影。
吕旭逸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啊,这个点言琛只会在家。
关上门,吕旭逸从鞋柜拿出拖鞋换上,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怎么不开灯?不是最讨厌……”
说到一半,吕旭逸狠狠把剩下的话给吞了进去,他没必要继续说了。一时间,他又有些想笑,又有些心塞,片刻后,却是红了眼眶。
没了自己处理这些事情,言琛肯定是茫然无措吧,所以才会累得在沙发上睡着?这沙发是两人一起去选的,纯白皮质的沙发,因为当时言琛坚持要他付家具的钱,而当时的言琛还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吕旭逸就挑了一个价格偏低却又不掉档次的沙发。
这个沙发质量的确是好,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变形,这个小小的沙发,装下一个吕旭逸都已经是困难了,想装下言琛,更是不可能。
也不知道言琛是怎么把他修长的双腿蜷在一起,把自己塞进那个小小的沙发。卧室明明很近,吕旭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言琛,没了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和生人勿近,浑身上下散发的是让吕旭逸心跳加快的宁静,深邃脸上的五官也变得分外柔和,大概是因为灯光太亮,睡梦中的言琛睫翼微微颤动,眉头皱起,好像睡得有些不安宁。
吕旭逸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拿了遥控器,把客厅的灯光调暗,看着安宴脸上的表情再次平静下来,吕旭逸微松了口气。
远远地现在原地,目光贪婪地在熟睡的男人身上流连。吕旭逸尽量放轻脚步,挪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缓缓坐下。
言琛头枕着自己手臂,柔和的灯光打下,浓密的睫翼在脸上留下小小的黑影。他平日里凌厉的五官,在此刻分外柔和,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偌大的客厅里除了落地窗外呼啸的风声,就只有言琛轻轻的呼吸声。
又是一阵冷风吹进来,沙发上的言琛又缩了缩身子,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吕旭逸缓缓起身,关了大敞着的落地窗,又进了卧室,轻车熟路地翻出一条薄毯。想着让言琛睡得更舒服,吕旭逸又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
言琛一旦熟睡,哪怕被吕旭逸一脚踢下床也不会醒。以前因为做噩梦,吕旭逸是真的一脚给他踢下床了,“嘭”地一声巨响,吕旭逸从梦中惊醒,而言琛却是在地毯上滚了一个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了。吕旭逸哭笑不得地把言琛叫醒,他还一脸茫然地问自己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言琛就是那种,睡着了你给他扔河里喂鱼他都不知道的类型。想到这儿,吕旭逸又是好笑,又是心酸。抬起言琛的头,把他的手臂扯出来换上枕头,又给他盖好薄毯。
手没忍住在他头发上多摸了两下,言琛发质很好,乌黑顺滑的头发,拍杂志时,经常被发型师变着法子折腾捣鼓,也不见他头发干枯毛糙。或许是因为拍戏原因,言琛一贯喜欢的短发有些长了,刘海垂下刚好能遮住他的眉眼。
一旦没忍住,手就顺着发丝滑倒男人脸上,细细描绘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熟睡的言琛这样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任他随意揉拧,让吕旭逸心化成一汪水潭,又暖又满。
指尖滑过言琛下巴上的胡渣,略微刺手又让吕旭逸流连忘返,最终,手指停在言琛略干起皮的嘴唇上。
吕旭逸眸底闪过片刻挣扎,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都为了言琛的幸福要放他走了,不要脸亲他一次又怎样?
瞄准目标,附身,低头,快准狠。
再次抬起头后,吕旭逸白皙的脸庞一片绯红,红晕顺着白净的脖颈一路下滑,消失在衬衫的领口,胸腔的心脏太不安分,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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