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喘着气停了下来,“他们应该短时间爬不上这山,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什么的。”姬慕白也停了脚步,又向身后望去,只见原本来依稀辨得出道路的山谷现在已经被大片的积雪掩盖,那些匈奴兵们站在远处的山谷中忙忙碌碌的找寻着上山的出路。
致远却不放心,拉过姬慕白的手臂查看,就听到姬慕白“嘶”的一记抽吸声,致远轻笑道,“在我面前逞什么强,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我来给你看看伤势如何。”
姬慕白只好点点头,跟着致远重又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升起火来。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姬慕白并没有留太多的血,但也已经染透了身上的几件棉衣,致远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剥开外衫里衣,虽然动作已经很是轻柔,但姬慕白还是仍不住皱眉头,脸色也苍白的厉害。伤口并不深,但那大刀的刀刃太宽厚,所以伤面很大,出现在姬慕白原本白皙稚嫩的肩上,多少有些恐怖狰狞。
致远从怀中摸出些伤药,这是鬼手老头离开之前留下来的,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但药性霸道,致远刚撒上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原本一声不吭的姬慕白就忍不住低低□□起来。
姬慕白本就不是个耐痛的人,为了面子已经隐忍了许久,但现在自己的肩上真的是火烧火燎的痛,他别过头来看向致远,眼角都痛出了一些泪花,“我……我不要用这药了……”
致远头回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忍,他坐在姬慕白身后,将姬慕白圈进自己怀中固定了,不让他乱挣动,抓住姬慕白的手臂,凑近吹了吹,“一会会就好,若是你真的怕痛,下次就别弄伤自己。”
“若是我不带点伤,多齐尔一定又要起疑的。”姬慕白愤愤的说道,没想到自己刚没注意,致远又倒了一些在伤口上,惹得姬慕白又是好一阵抽气。
“我倒是好奇,”致远看着坐在自己怀里怨念深深看向自己的少年,“我本以为你跟着秦家兄弟习武,擅长的应该是枪棍类的武器,而刚刚见你使得分明是一把软剑,谁教你的?”
“你可是除了我那师父之外,第一个知道我是用剑的人。”姬慕白将围在腰间的黑色长剑解下,手腕微转,那玄黑软剑就在白色的雪面上耍出一团黑亮的剑影,隐隐看出一朵莲花的虚影,致远也不知姬慕白又怎么动作了一下,那把软韧的长剑又回到了他的腰上,“这把软剑也是师父送与我的。”
这个秘密藏在自己肚子里十多年了,今天终于被人提起,也不知道是姬慕白忍不住小孩喜爱夸耀的心性,还是觉得致远给人的感觉太过可靠,姬慕白絮絮叨叨就说了起来。
那个时候小小的慕白还不满十岁,却被自己的父皇狠心的扔进了军营里,按照父皇的话说,“我们姬家哪朝的皇帝没有上过战场,亲自带过兵打过仗,你也一样,既然是我的儿子,就不许那么柔弱。”
但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慕白实在太小,连军营里的马都骑不上去,正好秦老将军家中两个儿子也已经陆续入了军营,秦老将军于是启奏皇上让慕白跟着他的儿子们学习基础武学,皇帝点头答应了,于是小小的少年们就那么认识了。
一眨眼,姬慕白在军营和皇宫之间来往已经过去一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就生的弱小,经过一年的锻炼,仍是一副矮小孱弱的样子,每次父皇见了就皱眉头,他也知道父皇多次询问秦老将军是不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所以骄纵偷懒。
直到那天,秦老将军的老战友来府中探望,正巧姬慕白也在,便也跟着秦家兄弟站在一边看着,那老战友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位江湖朋友一道,那江湖侠客一身正气站在两位将军身边,分毫不让的沉稳内敛,姬慕白第一次见到宫人之外的人,于是多了几分好奇,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待秦老将军将三个小子拉出来给两位朋友介绍时,那中年男人先是摸了摸秦毅秦致的头,夸奖了几句,而后又将目光移到姬慕白身上,那时的姬慕白才九岁,比已经十四五岁的秦家兄弟从身量上看去,小了不止一圈,他有些天生的自卑,看到那中年人蹲下身子来看他,怯怯的向后退了一小步,那中年人却是一笑,伸手上下捏了捏姬慕白的四肢肩背,然后就背着其他几人,微笑着靠近小小的姬慕白问道,“小娃娃我瞧你的资质,根本不适合练那些枪棍呀。”
他说话没有宫里人的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姬慕白却没来由的觉得亲切,便乖巧的回道,“是父皇要我来练武的,我练的不好,所以总是惹父皇不高兴。”
“其实呢,不是你练的不好,是因为你没有练对路子,你想不想以后做有很厉害武功的大侠呀?”那中年人看着小小的姬慕白下意识的点点又笑了起来,“不然呢,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剑法如何?我看你的体制,最是适合修习我祁家的御莲剑法了。”
“可是……”小小的姬慕白刚听着觉得很是有趣,成为大侠几乎是所有小男孩心中的向往,但是姬慕白却不是普通的小男孩,他出生在皇家,很多事情不是他自己能够够决定的,“可是父皇叫我练枪棍的,他不会同意我跟陌生人练武的。”
“哎,小娃娃我怎么是陌生人,我是你秦伯伯的朋友,我姓祁,叫祁泉,乃是祁家庄的庄主,你可晓得?”这中年人也不着急,耐心的跟个小娃娃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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