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那边应了一声后,潘子才推着我用一种非常诡异的步法冲进了机房。
我心中震惊,这是想躲走廊和机房门口的外部监控,已经需要防到这个程度了?
潘子把我推进门就走了,对机房里的东西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匆匆离开。
我跑得像狗一样喘,还没站直头上就飘来一句:“过来。”
二叔在机房里坐着,愣是把机房的小转椅坐出了铁马山河的气势。
我看见他,气焰就先自低了三分——他是知道我平时那些不入流的小买卖的,时不时也会敲打敲打我,家里长辈中,就二叔最难缠。
“二叔。”我赶紧继续低头。
二叔微微摇头道:“知道自己惹祸了吗?”
我赶忙点头:“知道!”心里一边飞快地想自己惹了什么祸,我惹的事情却是不少,不知道他是要针对哪个兴师问罪。
“自家的东西也要惦记,这就是你的出息了吗?”二叔很冷淡地问我。
我怔了怔,自家的东西,那说的就还是five。
这次真是太出师不利了,我以为最不该出岔子的地方,频频掉链子,这下连二叔都出动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实际上我只是开了其中一台服务器上的后门,并不该对five本身的日常任务有什么损害,顶多是占用了一点剩余资源。
我试图解释,二叔却听都不听,伸手制止我,看向一边。
我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个人,是闷油瓶。他看起来j-i,ng神更不好了,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一样。
“小哥也在?”我连忙打招呼。
闷油瓶点点头,却是回答二叔道:“可以了。”
二叔站起来对他道:“辛苦张教授了。”
“张教授?”我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很扭曲。
二叔声音一变:“具体的事情来不及说,老三暂时出去避风头,你这边事情做完,也给我马上回家,不要乱跑,出机房的时候要听潘子的。”
虽然我十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二叔一向说一不二,问他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five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叔指了指桌子上的晨报,似乎很头疼的样子,转身就出去了。
我看着报纸上的商业版头条:“个人信息遭泄露——网络时代,我们还能信任谁?”
我略略一翻,是抨击当前it公司对于用户信息保护不力,指责当前公民的网络生活犹如“全裸”。
记者喷网络安全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没什么可在意的,偏偏这家报纸点名批评了多家公司,five首当其冲,竟然还有个详情见2版。
报道言之凿凿的说,三十万用户经由five的买卖记录,连同真实姓名和卡号,在网络黑市中花极少的钱就可以获得实时信息。
信息没有时效性就是垃圾,而“实时信息”却堪比黄金。
我懂了三叔需要避风头的原因:
这篇报道指出了“监守自盗”的可能性,说five的例行维护一直是纸老虎,从来没有彻底进行过对外保证的漏洞更新和软件升级。
最后,还曝出三叔以前在别的生意上的手段,就差没直接点名five的高层吴家别有用心了。
我很生气,five的安全系统是弱,但放眼整个业界,也是在平均水平以上,尤其是对用户信息数据库的防护,绝对是严格的,三叔再不靠谱,也不会拿爷爷的家业开玩笑。
这点我也一样,被盗的服务器不是我下手的区域,我只是想借其中一台做个跳板,从没想过做贼。
“这真不是我。”我道。
二叔怪我真是怪错了,从我盯上five到真正实施,是最近这三天的事情,可这报道分明是酝酿了很久的炒作。
这明显是five竞争对手的一次手段,欺人太甚。
闷油瓶拍了拍我,道:“来这边,把你昨天的编程思路完整告诉我。”
我心说,five眼看着顶着舆论压力要成为众矢之的了,这人还在琢磨程序?闷油瓶的职业j-i,ng神,还真是与众不同。
“告诉我,我才能帮忙。”见我不动,闷油瓶又道。
我忽然心如闪电,闷油瓶如此冷静,一定是有原因的。
“刚刚是你?”
闷油瓶嗯了一声,指了指开着的电脑,示意我快点。
我知道闷油瓶说得对,现在不是纠结报道的时候,凭他一个人是无法完成服务器调整的,需要团队和合作。
我快速地解释了一下c-h-a入追踪触发器的方法和思路,这种东西只看代码本身,确实很难理解,但闷油瓶不愧是个教授,我只讲了一点条件判定,他就找到了关键点。
“范围不能太大。”闷油瓶沉思着总结。
我点头,确实如此,我编狗鼻子只是为了自己好玩,单人对单人的时候非常有效果,可一旦触发的可疑对象太多,返回的信息量就会指数增长,靠个人是不可能算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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