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了折子,建议立储。即使暂缓立储,也请诸王之藩。”韩慎低头瞧了瞧长宁的脸色,说,“特别是沂王。”
长宁了然,心想:难怪我在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案上的奏章,想必就是那本了。于是说:“陛下老了,时日无多。”
韩慎看长宁一脸沉思的样子,以为皇家姐妹情深,宽慰道:“殿下不要难过了,陛下春秋高,有这一日,也是迟早的事。”
长宁奇怪地看了韩慎一眼,说:“她年少为帝,南面为尊,富有四海二十载,生平从没有一件不顺心的事,如今迟暮,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伤感的!”生平没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是很难的,因为她没有不顺心,不顺心的就是别人了。可是这样一个人,她的身后事,明显是不能善了了。
可是你看起来这么难过,是为的什么?韩慎见长宁反驳,不再提这个。
长宁问韩慎,“如今诸王之国,则何如?”还记得韩慎初见长宁时就曾坦言,是否遣返封地是所谋之事的一大坎。如今皇帝老迈,一定会采纳大臣建议,遣诸王之国,只留下皇帝心中属意的人选。
韩慎无奈地说:“无能为也矣。”又宽慰长宁说,“殿下,只有返回封地,才能练兵。听说骠骑将军回京了。”
骠骑将军,国之长城,太子君之姊,太子案中太子君母家的唯一幸免者。
“是了,待冠礼之后,我便带着真真,去拜访她。”
第53章 加冠
新任大鸿胪梅氏找长宁相商冠礼的事,原来皇帝已经直接下旨,由大鸿胪准备沂王加冠,就放在长宁二十岁生辰那一天。
何时加冠有时能显示出圣宠如何。前年及冠的几位皇女,其实都还没有成年,只十五六岁的样子,然而走在沂王的前头,连王君都娶了。前朝有一位皇女,因为不得圣心,年近四十仍未加冠,不能开蒙,继位时懵懵懂懂,竟然大字不识,闹出笑话来。如今长宁虽然加冠完,至少也在成年的年岁上,刚刚好。
冠礼在京城举行,只有皇室成员与几个大臣参加。无论身份如何,加冠都是女子一生的一件大事。长宁在南山的好友不能来观礼的,书信像雪花般飞来,都送来书信祝贺。
颜嫣数日来终于在长宁脸上见到真心实意的笑容。一边研磨,一边说:“少见殿下这样开心,可见与这些同窗的情谊。既如此,怎么不请了她们来京城一趟,也好在府上热闹热闹?”
长宁摇了摇头,说:“京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们都是要安心做学问的,哪里会来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我若不是被困在这里,也不愿意待在这么个劳什子的地方。”
长安是我朝都城,最是繁华昌盛,各处的才女富豪,挤破了头也想到长安分一杯羹,到长宁嘴里,却是个破落地,这还是颜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京城,不禁笑了起来。
长宁一边回信,一眼扫到颜嫣抿着嘴笑,说:“你可别笑,我在南山读书时就是这样,那些人眼里心里只有圣人之言,生怕来到繁华阜盛之地,污了自己向善求真的心。幸亏我的口音不重,她们只知道我来自北方,不然真让她们知道我就是来自她们诟病的地方,可没人搭理我了。”长宁许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颜嫣从未见长宁笑得这样开怀,走在一旁,轻轻地为长宁顺气,说:“殿下快别这样,小心笑岔了气。”眼里见到长宁案上铺的绢帛,问,“殿下这是要给她们写回信?”
长宁停了笑,正色说:“不,给她们的回信好些,我这是在写信,请山长为我取字,这却需要斟酌字句。”说罢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若是太子太傅还在,就好了。”若是太子太傅尚在,以她的学识与对长宁的了解程度,长宁又何必舍近求远,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山长为自己取字的事情操心?可惜太子太傅被太子案牵连,夷三族。
颜嫣见长宁脸色凝重,不愿开口惹她伤心,静静地研磨,一时在香炉燃尽时往香炉添香。
长宁写好之后直接封口,着人快马带了出去。
第二日,府内正在准备冠礼上用的东西,一时忙得不可开交,长宁闲在书房读书。韩慎来了,神神秘秘地禀告:“人来了。要带进来吗?”
这几日长宁在书房读书,颜嫣一直在身边伺候,或是一同说会儿话,或是讲些经义见解,十分融洽。长宁读书时,本是不用人的。其实研磨添香这类的事情是小侍的事,哪里需要颜嫣来做,但颜嫣又不愿在长宁的事上假借他人之手,执意亲力亲为,长宁也不忍拂了他的心意。是以书房里一时只有二人。
颜嫣听了禀告,一头雾水,不知韩慎带了什么人来。因为长宁行事,多有不避颜嫣之处,是以虽然韩慎禀告的是长宁吩咐的密事,见颜嫣在侧,一时也没有回避,直接禀告了。
长宁知道是自己找的那人到了,点了点头示意她带进来,又说:“只让她一个人进来就可以了。”言下之意是不要韩慎陪着,韩慎会意告退。
颜嫣看这个样子,像是什么密事,一时不知自己如何自处,迟疑地看向长宁,还未开口,听见长宁说:“屋后有一道帘子,你去听着吧。切记不可出声。”
颜嫣往后面一寻,果然有一道帘子,内有一张软塌,帘子正好可以遮住身形。颜嫣在软塌上坐了,可以听见帘外的声音。
长宁起身躺在靠椅上,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进门,眼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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