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弃就是魔尊,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清醒一些?不就是杀了一个傀儡殿主,就算唐弃知道是你杀了他的人又怎么样,你们本就该是敌人!”
敌人么?
怎么会是敌人……不过顾清儿说得对,他的确是个傻-子,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唐弃在他心中是不同的,与任何人都不同,只要一想到唐弃有可能会因为司徒傲然的死而与他陌路,他就连握剑的力气也没有了,心口一阵阵绵密的发疼 。
他怎么会以为他就把唐弃当作朋友,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在唐弃对他表明心迹的时候,在他吻他的时候,他是惊讶不是厌恶,他不讨厌唐弃的吻,但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顾清儿,他想想都觉得不能接受。
他就是个傻-子,直到亲手杀死司徒傲然的那一刻才明白!
他会杀司徒傲然,不就是害怕他待在唐弃身边,唐弃最终会被他感动,从而接受了他?
现在,司徒傲然死了,他只希望,在唐弃心里,司徒傲然只是一个傀儡殿主而已,否则,他和与唐弃也就真的完了……不,不对,他并不能与唐弃在一起,他们两人皆是男儿身,如果在一起,定不会被世人所容,更不肖说他们是神剑宫大弟子与魔尊的身份……
唐陵眼中的不安如不散的迷雾将他包围住,顾清儿被气得转身离开也没有发现。
司徒老爷很快回来,司徒傲然的尸体被移进棺木之中,司徒夫人亲自为他整理了遗容。
夜色加深,唐陵移了位子,随着棺材移到了屋内。只余下司徒老爷陪坐在一侧。
没有灵堂,没有哭声,屋檐下挂的依旧是红色的灯笼,一个人死了仿佛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司徒老爷看着几乎是简陋的棺材,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司徒家也算是武林世家,只惜除了祖上出过几位高手之外,每一代皆武功平平,直到我唯一的儿子傲然出世,这孩子天生便是练武的根骨,家传的武学小小年纪便融会贯通,当初我是真以为我司徒家要出一个名满江湖的高手了,可惜,他在一次出门之后遇上了一个人,从此便像是入了魔一般,离家出走,隐姓埋名,从一个正道的少侠,成了人人喊杀的魔教妖人。只是这些年,他总算还不放心家中,不时传回消息报平安,也是我当初放了狠话,说不认这逆子,这些年来他竟然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我与夫人年纪渐长,当初的怒气早就消散,对他甚是思念,便想方设法打探他的消息,很快便知道了他现在已经成了魔教七大殿主之一,傀儡殿的殿主。这次便是知道他出现在烟波城,赶来远远见他一面,见他一切都好,我们便也放心了,没想到这却是最后一面。”
唐陵自是认得司徒家的人,司徒傲然出现在这个小院里,与“司徒”这个姓,已经让他猜到了真-相,此时听到司徒老爷的话,并不惊讶他们的关系,隔着一份杀子之仇,就算接下来司徒老爷子跳起来找他拼命,他也一点不奇怪,他听着,静等对方说出目的。
司徒老爷道:“玉尊是江湖大侠,杀一个魔教教徒一点不错,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别的,只求玉尊将他的尸身留给我,让我带他回司徒家安葬。”他在赌,赌唐陵保全了司徒傲然的尸体,又为他准备棺木,赌他对司徒傲然并无太多恶感,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牵连司徒家。
很幸运,虽然司徒老爷没有猜到唐陵内心的想法,但他赌对了。
只是,唐陵看了一眼那口棺木,他错手杀了司徒傲然,便不能连他临死前的那后一个要求也不顾,他摇头道:“他说要葬在小云山。”
司徒老爷张了嘴,半晌疲惫地叹出一口气:“他是铁了心要喜欢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尊,天天守着,死也要埋在那人身边,又有什么用……算了,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罢。”
司徒老爷被伤透了心,竟再不看一眼棺木,转身入了里屋,他的夫人与闺女还需要他去安慰。
余下唐陵坐在屋里,独对着一口棺木,一个死人,想着另一个男人,从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细细地回忆着,当初浑没有在意的记忆,现在想来,原来竟无比清晰地记在心中。
他真是傻啊!师父一直夸他是练武的天才,也许他所有的聪明全部用来学武了,以致于对于感情竟然迟钝如斯。
第二日一早,唐陵便让人备了马车,带上棺木往万魔谷的方向去。
正道不少人以为唐陵这是去魔教示威的,自发跟在他身后,唐陵也不解释,他沉默得可怕,对他比较熟悉的神剑宫的弟子都觉得奇怪。
只是无人敢多问,马车在前,队伍一刻不歇地进发。
天色暗下来,唐陵也不进城休息,只在城外点了火过夜。
翌日,天色未明便起,不等跟着的人叫苦,一阵急促地马蹄打破了宁静。
唐陵听到这声音,从休息的马车中下来,远远看见一骑靠近,那个模糊的人影慢慢显出轮廓,久悬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唐弃真的来了。
唐陵又想唐弃来,又不愿他来,等人真来了,他又冷静了下来,无论是个怎样的结局,只等一个答案。
唐弃的快马一直到唐陵的马车前才停下,黑衣劲装的人从马上跳下来,面色冷凝得可怕,那匹骏马晃了两下竟是倒下了。
其他人发现魔尊来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唐弃谁也不顾,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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