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噪音终于在嵇康手下嘎然而止了,阮籍缩回了手,众人也卸下如临大敌的神色。
“怎么你便秘了?瞧你死样子。”阮籍骂道。
嵇康仍在发愣,对阮籍的话充耳不闻,许久他才道:“这几天我发觉有人一直在偷窥我,我在房间里沐浴、就寝,甚至去茅厕,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不知你们有没这样感觉,我是感到毛骨悚然的。”
他这一说,大家都躁动起来,阮籍大声嚷道:“怎么没有?我早就察觉到了,院子里有个变态偷窥我,我一直都不敢说,怕吓到大家,原来大家也发现了。”
“就是就是,那天夜里我正在茅厕里舒服,忽然听到后面有喘气的声音,吓得我还没拉完就提起裤子跑了。”刘伶也咋乎起来。
“你们说这是谁这么变态啊,都不让老子好好拉个屎。”阮籍气愤地拍桌子。
“不会是莫森吧。”向秀迟疑着道。
“应该不是。”嵇康摇头,抿了抿嘴唇又道:“之前都好好的,自从莫老头和小屁股来了后才出怪事,偷窥者可能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山涛沉思,抚着下巴的胡须道:“应该不是小屁股,你们没发觉吗?小屁股每次瞧见我们都是一脸怨气,苦大仇深,好像我们杀了他爹奸了他娘似的。”自从在清风斋住下来后,山涛的腔调不知不觉向阮籍靠拢了。
“那就是莫老头。”阮咸一语定锤。
王戎忽然咦了一声,奇道:“为什么我没你们这种感觉,没人偷窥我啊,我看你们都是杯弓蛇影。”
众人回过头上下打量他,稚气的面庞上还留着两抹鲜艳的乡村红,一齐啐道:“你娃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可值得偷窥的。”
“切!”王戎一脸的不服气,道:“靠,我和你们有啥不同的,不都是下面一根肉|棍,难道你们长了两根不成。”
大家悄声议论,都觉得莫老爷最可疑,前几日大家都不承认上过莫老爷,莫老爷还放过狠话说查出那四个人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也许莫老爷正在暗中调查是哪四个人。
王戎坏笑不已,这事和他没关系,莫老爷反正不会疑心到他头上,人小就是有这点好处,做了坏事别人不会往他头上想。
刘伶拍着大腿,皮笑肉不笑,道:“趁着现在就我们几个,大家不妨说实话吧,是哪四个人自己承认。”
“傻子才会承认。”阮咸不屑地转过头去。
“嵇康和阮籍肯定是有的。”王戎窃窃发笑。
“凭什么一定有我啊。”嵇康和阮籍同时出声,“真是什么的!”
“谁让你俩长了一副cǎi_huā大盗的长相和身材,说不是你们俩干的鬼都不相信。”刘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滚!阮咸和向秀也是高大威猛,你怎么不怀疑他们。”阮籍怒吼。
阮咸嗔了一声,“叔叔,你咋这样说你侄儿,好,我说,就是我叔叔干的,他偷偷给我承认了。”
“臭小子,你敢冤枉你叔叔,我揍死你。”阮籍挽着袖子,抡起拳头欲揍阮咸。
山涛赶紧打圆场,将阮籍和阮咸分开,这厢嵇康也是不满,道:“别老怀疑我和阮籍,凭什么就不是你刘伶,你人虽又丑又矮,但是你胯|下的东西可不小。还有山涛兄刚四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最喜欢老牛啃嫩草,那晚的事多半也有份。”
嵇康说得兴起,全然没瞧见山涛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然后眼神落到了事不观己隔岸观火的王戎脸上。“大家也别小觑了这个鬼头,以为他只是个孩子,其实我早就发现他躲在房里自撸。他这个年龄正是对云雨好奇的阶段,所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哎呀!你们终于觉得我不是小孩子了么!”王戎兴奋坏了。
窗下的浓荫里莫老爷沉着个苦瓜脸,书房里众人所说的话都清楚地落进耳中,当听到王戎也有嫌疑时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世道变了,现在流行嫩牛吃老草。
作者有话要说:
☆、黄雀在后
客厅里阮籍用筷子不停地敲碗,他敲得很有节奏,叮叮当当,好像风中摇曳的铃声。“饿死老子了,到现在还不把饭菜端出来。”阮籍一边敲,一边骂。
在阮籍深深的怨念中,饭菜端了出来,是两只盆子,一只盆子里装着大白的馒头,另一盆子里放着的是炒好的大白菜。
“就这些吗?”阮籍疑惑地看着端菜出来的杂工。
“还有汤,马上拿出来。”
过了一会汤端上餐桌,阮籍盯着那碗汤看,用筷子在里面搅动,汤清澈见底,里面什么都没有。“嵇康,你确定这是汤吗?我好像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你眼睛没出问题,我很确定地告诉你,这就是汤,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嵇康往嘴里塞着馒头。
“我靠!该死的龅牙,成心虐待我们,跟他没完。”阮籍气得要死,自从住到清风斋后,每日鸡鸭鱼肉侍候,时不时地再尝点燕窝鱼翅,这嘴早就养叼了,哪里还能将就白菜馒头呢。
山涛凝视着那大碗清汤,幽幽道:“我觉得,就算把莫森的两颗龅牙敲下来熬汤,也不会这样清淡,看,连几颗油星都数得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来山涛越来越有阮籍毒舌的潜质。
“去厨房里找找看有什么吃的。”阮籍啪地甩下筷子。
“我也去。”王戎赶紧跟在阮籍后面。
厨房就在餐厅隔壁,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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