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白桓脸色有些苍白。
小时候去过乡下玩,那里的老人说,“人死了之后,头七回来看看,第八天的时候会想着再等等,第九天会去生前去过的地方看看,第十天就走了。”
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时间赶的上让苏舍看看蛋糕么…
白桓握住方向盘的手发白轻颤,车速持续上升。
——那么大人了,怎么还怕鬼?
——怕鬼就是做了亏心事我跟你说…
——哪天你不怕鬼了肯定是我的功劳。
“呸。”白桓看着不断倒退的道路,脑子里面也不断有声音掠过。从早上开始整个人就不舒服,头晕晕沉沉的,脑子却还是清醒的,还想着和脑子里的苏舍反驳,“我宁愿你没有这功劳。”
“我宁愿自己死掉……”白桓叹了一口气,从心到身感觉到倦怠,“上辈子我们俩应该也是在一起的…”
“因为爱得太深恨得太深,所以一辈子都不够用,要留到这辈子来。”
苏舍爱白桓爱到骨子里都找不到一丝希望来。
这话说的可真好。
不过…
不也恨到骨子里都找不到一丝留念了吗?
所以自己才会被丢掉。
所以啊。
……
“这年头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多着呢。”做巧克力的师傅头也不抬的说道,“而且我这最后一单刚刚卖出去,不做了。”
“…因为有所求所以求不得么…”白桓低头看着他们整理材料,下意识脱口而出。
“嗯…不过我这也没原料了,如果实在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别的客人买。”师傅抬头看了眼白桓,皱了下眉。
这客人脸色怎么差成这样,白的跟死人似的。
白桓闻言眸中倏地有些神采,“嗯…谢谢师傅。”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很差。”师傅伸手拉了一把白桓的袖子,“这样子还到处乱跑会出事…”
白桓顿了几秒,冲师傅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早上没睡好…谢谢关心。”
“很重要吗?”师傅突然问道。
白桓愣了一下,明白师傅是问巧克力的事,再想起苏舍上次吃蛋糕满脸幸福的样子…
微微点头,声音温柔道,“我爱人很喜欢。”
……
虽然知道能拿到巧克力的机会不大,但真的听到连续几个回答都是抱歉,已经吃掉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刚刚看了监控录像然后跑着去找那些客人,费时费力,还是什么都没有。
走到小花坛前面停了步子,白桓有些喘,眼前阵阵发黑,撑着膝盖微微俯身。
“呵……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多着呢…咳…”伸手擦掉脸上的汗,白桓有些不稳的晃了下身子。
“你的命我买不了…”半缓着坐到花坛边沿上,稍长刘海遮住眼睛,“连这个也买不到…”
“白敬林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手微微扶着花坛边缘,白桓声音有些远,“呵,说让你早些入土为安。”
“我偏要留你在这世上。哪怕只有一捧灰……”
“我也要护你周全啊。”
地上还有微光泛滥的积水,花坛里的干灌木上还有积雪。
白桓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有些急,外套丢在椅子上也没穿,出门只穿了件白色羊毛衫。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白桓看着地上的积水,表情淡淡的,有些病中沙哑的嗓音轻声响起,“你在思念谁…”
——思念谁…思念你啊。
——你是谁?
——你是苏舍啊。
——是我爱人啊。
……
“出来。”白桓突然抬头看着花坛右侧边缘的地方,音调顿时冷了三分。
“啧,白少果然名不虚传…”一阵掌声从白桓视线尽头传来,戏谑的声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花坛后面走了出来,“歌声动听……和大学比倒是长进了。”
白桓看见男人的第一眼皱了下眉,随后深色淡漠的收回视线。
“还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啊…”男人走上前来,俯身挑起白桓的下巴,笑眯眯道,“听说大学和你谈恋爱的那个人死掉了?”
白桓被迫与他对视,眸子里的冷意落在男人眼里有些渗人,白桓抬手直接扯下男人的手,丝毫不掩饰厌恶道,“别碰我。”
“呵,上多了别人还真以为没人敢上你了?”男人冷笑一声,对不远处比了个手势。
白桓冷眼看着他。
“还记得我叫陈旭安么…”看着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男人嘴角的笑渐渐放大,“你害得我整个家都毁了…忘掉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刘海确实太长了,都挡住了视线。
白桓看着将他身旁围成一个圈的人群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刘海。
“这么烂的戏码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白桓露出一抹邪气的笑,起身笑望着陈旭安道,“你爸的公司本来就要破产,我不过推了一把而已…何况,我没有亏待你家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陈旭安沉默了几秒,看着白桓苍白的脸色,眉眼间突然有些雀跃,“听说人生病的时候那里会很紧…要不,我们来做交易?”
白桓眼神一凛,加重语气问道,“你想死吗?”
陈旭安轻笑一声,“虽然我觉得白少爷没这么傻,不过我还是试试好了…”
对着身旁人摊开右手,有人递上一个礼盒,看包装…
“是生巧克力。”陈旭安在礼盒上轻敲了几下,看见白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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