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盟回到宿舍以后,洗澡、刷牙,很快爬上了床。同寝室的室友中有一半同学已经回家了,剩下的则在聊天或者打手游,奚盟又擦了擦曾经被亲过的脸颊,总觉得有些许不适黏在那片皮肤上。他完全没有想过甘云卿会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当时气氛很好?喜欢他?但是,无论如何,他是老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学生?奚盟想到平时自己对他的信任和爱戴,还有其他同学对他的尊敬,打心里头对他感到失望。
平心而论,甘云卿对他挺好,很关心他,奚盟不知道他对其他学生是否也这样。不过奚盟不能否认,t刚刚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甘云卿对他的安慰和劝导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但是,如果他是出于那样的原因才安慰自己,奚盟反而希望自己不曾被安慰。可是,他是吗?奚盟不愿意再多考虑这件事了。奚盟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定以后对甘云卿敬而远之。
直到睡觉以前,虞君始终没有给奚盟任何回音。奚盟猜想虞君在经历一天的事情后应该很疲惫,或许他是不小心睡着了。这样想着,奚盟给虞君发了一个晚安,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新年的第一天,奚盟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看消息。手机里没有虞君的消息,只有高兰兰给他发的,说早上十点钟她会到学校里接他回家。
高兰兰:新年得买新衣服,去年你又长高了一些,今天妈妈带你出去买衣服。
消息是半个小时收到的,奚盟不高兴地皱眉,心想自己不需要买新衣服。比起和妈妈去买新衣服,他更想回家找虞君。但是此时高兰兰说不定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奚盟想着因为妈妈出差,母子二人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如果这个时候他拒绝高兰兰的好心,实在很不应该,只好乖乖地起床洗漱,等待她来接。
他没精打采地刷牙,猜测这个时候虞君也该起床了,于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漱了口,电话终于接通了,奚盟忙不迭地把脸擦干净,对着电话说:“新年快乐!”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虞君也说:“新年快乐。”
虞君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奚盟不禁愣住。他想了想,抱歉地说:“我妈妈回来了,说今天要带我出去逛街买衣服,待会儿她过来接我。今天我大概一整天都在外面,晚饭也在外面吃,可能没有时间买线香花火了。”
不知为何,虞君又沉默了。过了片刻,他轻微地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我今晚也没有时间。我奶奶要去姑姑家里住了,今晚我们全家去姑姑家吃饭。”
听说奶奶的消息,奚盟连忙关心道:“奶奶的身体怎么样?”
“昨天打过针以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虞君简单地说。
话虽如此,奚盟却依然觉得虞君心事重重,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好像心情很不好。是因为奶奶的身体吗?你的姑姑不是医生吗?我觉得出院以后,她在姑姑家里住,认真调养好身体,以后都会没事了。你别太担心。”
“嗯,我知道。”虞君淡淡地接受着他的安慰。
看来他的安慰没有起效果,奚盟不免有些气馁。本是新年的第一天,虞君的心情却这么差,奚盟更不想和妈妈一起去逛街了。他纠结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第二天骑行社有露营的活动,便兴奋地说:“明天我们骑行社要去青山上露营,你有别的事情吗?要是没有,我们一起去吧!已经挺长时间没去户外了。”
虞君奇怪地说:“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要去山上露营?”
听他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奚盟不以为然地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气温会回升到二十五度以上,早晚温差也不到十度,可以去露营。”
“哦。”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再看吧,有时间就去。”
虞君搪塞敷衍的态度着实令奚盟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虞君,要是能够见上一面就好了,这样话能说得清楚一些。奚盟沮丧地沉默了片刻,又安慰自己,说不定虞君的心情会在露营后好转,说:“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天见。”但他还是希望今天就能见到面。
“好。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虞君无精打采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通电话的时间里,虞君始终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每一次沉默以前,他总觉得自己随时会朝奚盟大声发脾气。好在是忍住了,可虞君同样能够感觉得出来,奚盟因为他的态度而变得不开心。对此,虞君又内疚又失望——奚盟完全没有把昨晚自己和别人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的意思,难道他想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对自己一直隐瞒吗?
奚盟竟然还有心情去山里露营,虞君心有不甘地想,换做是自己,这个时候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做了。不过,他现下同样没有心情做任何事。白天,虞君和家人一起去医院把奶奶接回姑姑的家里。老人家对于这个安排依旧心有怨言,可面上却因为儿孙们的哄劝和讨好而喜笑颜开,连抱怨的话也笑着说出口。讨好老人家的事情交给了妹妹和表弟,虞君坐在一旁心事重重,无论怎样也打不起精神像他们一样开开心心地和老太太聊天。
“君君,你上大学了吗?”奶奶天真地问。
虞君正低头刷朋友圈,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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