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打算对甘老师做什么?”奚盟困扰极了,忍不住问。
李玉晴瞪直了眼睛,像看着一个小疯子,心疼地说:“老师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孩子,你怎么了?”
甘云卿会被学校开除吗?尽管李玉晴没有说,但奚盟已经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甘云卿真的做了很严重的事情吗?奚盟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过错?哪怕他那天的确亲了自己的学生,那很过分吗?到了要把他开除的地步吗?奚盟想到这里,思绪打了一个回转——难道不过分吗?
“我觉得……”奚盟矛盾极了,不愿看李玉晴忧心忡忡的模样,分不清对错的他将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甘老师他可以改的。”
李玉晴怔住,失望地望着他,问:“奚盟,你喜欢甘老师吗?”
奚盟听得心头一颤,忙不迭地否认:“我不喜欢他。可是……”他见到李玉晴无能为力地摇头,又没能继续说情。
她无奈地叹气,缓缓地摇头,问:“你现在方便让你的爸爸妈妈过来一趟吗?”
☆、3rd.
“谢谢老师。”奚良和前妻同时起身,他向李玉晴伸出手,“以后奚盟在学校里,还要麻烦老师您多关心关心。”
李玉晴分别和奚良、高兰兰握了手,微笑说:“不客气,关心学生是我们老师应该做的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职,还要多谢家长们的谅解。今天校长和副校长都去市里开会了,没能亲自向你们解释,还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我们理解。”高兰兰瞥了一旁的奚盟一眼,又对李玉晴礼貌地说,“那么,我们先带这孩子回去了。”
李玉晴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奚盟,小声地叫他:“奚盟?”她对抬起头的学生微微一笑,“回家以后,开开心心地过寒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专心地备考吧。”
奚盟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一家人走出政教主任的办公室,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行政楼前空无一人,只有几辆轿车有序地摆放,周围的绿树虽然没有落叶,同样毫无生机。奚良和高兰兰刚刚走出楼外便开始吵架,你一句我一句地苛责对方平日里对儿子缺乏关心和管教,才让他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
“当初口口声声说会照看好孩子,结果成天连人影都不见,要不是被同学发现举报,孩子在学校里被男老师欺负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奚良雷厉风行地阔步走在前方,愤愤不平地说,“真不知道是怎么当妈的!”
高兰兰同样不甘示弱,冷笑道:“说得自己好像是个称职的爸爸似的!你关心过他?除了每个月给他那点钱以外,你都做什么了?你听李老师说了没?你的儿子,被男老师欺负了还帮人说话,生怕别人不觉得他也喜欢男人似的!你看看这优柔寡断的德行是跟谁学的?早有苗头早报告给老师听,犯得着闹大了丢人现眼吗?!”
“你不优柔寡断,所以心肠硬得跟块铁似的。”奚良瞪眼道,“孩子给你以后,你管没管过你自己说?他又不是根野草天生天养,你指着他什么也不用教、什么都能自学成才,这样才不丢你的脸吗?当初要不是奚盟说想和t在一起,谁乐意把孩子给你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当初得意的样子?现在,狗呢?被你养死了吧?我怕迟早孩子也得出事!——奚盟,今晚和爸爸回家。”
他们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吵架了。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奚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听见他们吵架,如今再看他们吵,他居然感觉十分熟悉。这太讽刺了,奚盟在心里苦苦地笑了一笑,没有回答爸爸的话。
高兰兰也没有给他机会回答奚良的话:“怎么?黄解颜没把孩子生下来,你又惦记起这个了?”
“高兰兰!”素来温和的奚良忍无可忍,拔高了声音,指着她喊,“你再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我们法庭上见!”
她的双眼中迸出火光:“我还巴不得上法庭呢!当初是谁出轨的?我看看上了法庭法律帮谁!奚良,你贵人多忘事,我可忘不了。过了年我就带奚盟去加拿大,你想上法庭,赶早了,我等你的律师信!”
“爸爸、妈妈。”趁着高兰兰吼完以后奚良一时无话,奚盟插话叫了他们一声。
奚良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没有想到孩子居然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两个大人都愣了一愣。奚良尴尬地说:“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嗯。”奚盟刚刚转身,高兰兰又叫住了他。他疑惑地转身,只见高兰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说:“待会儿你跟妈妈回家。”奚盟转而望向奚良,见他并不出言反对,点头说:“好。”
奚盟跑回了行政楼内,地面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倒影着他孤单的身影,回声让楼内显得更加空旷。他没有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而是绕到正厅的楼梯后,穿过整幢行政楼来到了外面。他在楼外站了站,往四处张望,看到虞君朝他跑过来,顿时鼻子发酸,险些红了眼眶。
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以前,奚盟先给虞君打了一个电话,把甘云卿已经被举报的事情告诉他。彼时虞君已经在前来的路上,听罢吃惊极了。可惜,虞君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堵车,最后没能赶在奚良和高兰兰之前抵达,也没能和奚盟见上面。
“怎么样了?”虞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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