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愣了一下,才短短的时间里,立夏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虽然内心震惊,但早乙女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这一趟果然没白来,清明既然是七之月的成员,但却又被七之月所杀,这个男人要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么就是知晓了七之月的重大秘密,所以才被灭口,以他手上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最后一个问题。”白沉微微一笑,“你之前让草灯去见律老师,据我推测,律老师应该曾经教导过草灯,而且对草灯来说非常重要,草灯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性格,也和律老师的教育分不开,是吗?”
早乙女这回更是惊讶,她没有想到立夏居然会问了一个和清明完全无关的问题,“这样好吗?把难得三次宝贵的机会浪费在草灯的身上?”
“不是浪费。”白沉的双眸充满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我的问题并非毫无意义,好歹我也算草灯的献祭者,如果无法了解他,就不能让他发挥出最强的战力。”
早乙女的表情有些微怔,“真没想到会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你这样可会让很多大人无地自容的。”
“不过你既然问了这个问题,我就必须遵守承诺,是的,你猜的完全没错。”早乙女对立夏充满了兴趣,“我真好奇,你真的只是个孩子吗?”
“我也很想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只当孩子的话,什么也守护不了。”白沉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无奈。”
看着立夏稚气可爱的脸庞,早乙女的心莫名地揪紧了,拜托,她又不是正太控,该死的,这兄弟俩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
“算了,看在你还算可爱的份上,多回答你一个问题也不是不行。”早乙女给了一个优待。
“不用了。”白沉可不想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欠下人情,刚刚的情报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七之月怀疑哥哥是不是真的死亡了,其实我也怀疑这一点。”
“虽然不愿相信哥哥是个坏人,但从你们提起他的语气和态度来看,我恐怕无法自欺欺人了。”白沉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如果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向他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为什么要背叛七之月?为什么要抛下草灯不管?如果他没有办法给出让我释然的答案,我想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吧。”
“噗——”早乙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种地方倒是像个小孩子了,如果真能揍那家伙一顿就完事的话,一切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看来你们也有不得不找到他的理由。”白沉笑了起来,“太好了,这样在哥哥出现之前,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了。”
“你这是打算结盟?”早乙女挑眉。
“不行吗?”
“不,求之不得。”
白沉和早乙女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清明出现之后会怎么做,七之月或许打算再杀死清明一次,而身为清明的弟弟,不管清明用怎样的理由欺骗了立夏,至少他没有伤害立夏这一点是事实,所以立夏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清明受伤害,正因为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才都没有提及这之后的事情。
谈判非常圆满的结束了,为了怕草灯啰嗦,早乙女亲自把立夏送回了宿舍,交到草灯的手里。
房间里有两张床,所以白沉和草灯不用面临挤一张床的情况,虽然草灯本人是完全不介意,但白沉可没打算和草灯同床共枕。
夜晚,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有月光透过窗帘在床前洒下了朦胧的光,让草灯的脸看上去有些晦涩难辨。
“立夏,你和早乙女谈了些什么?”
“只是问了一些关于清明的事情。”白沉故意装出睡意倦怠的样子,草灯听出了白沉话语里的疲惫,没再继续打扰对方。
果然……立夏最在意的还是清明的事情吗?他到底在期望些什么?草灯自嘲地笑了起来。
另一边,白沉也没有睡着,这是个用语言来战斗的世界,可以说语言是组成这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多少对这个世界有某种期待,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轻易地相信了他,不论是源于本身的善良还是其他,事实就是依靠语言来战斗的他们却无法分辨什么是谎言。
连语言的真伪都无法分辨,却盲目相信由‘同一个名字’所缔结的命运,还有什么比这可笑的事情吗?或许连‘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欺骗人们变得软弱的谎言,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战斗机本身才会那么脆弱。
他和早乙女对峙的时候,语言中充满了不少漏洞,可是早乙女却完全没有深究,甚至对那些漏洞视而不见,连战斗机学校的老师对谎言都如此懈怠,可想而知他们当初究竟为什么会被清明所欺骗。
他对早乙女说,如果他见到清明,一定要质问对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消失?为什么要背叛七之月?为什么要抛下草灯不管?乍听之下是完全符合情理的话语,但是早乙女却没有发现,在这段话中,他一次也没有提到自己。
如果真的是感情深厚的兄弟,就算其他的都不问,至少也会质问哥哥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可是他没有,就好像清明的抛弃和消失对他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完全的陌路人。
这是他在所有话语中破绽最大的谎言,他已经给了早乙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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