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你必须自己承担。”
“……我知道。”阿尔兰,这都是我的过错。
“那么,你知道解决的方法吗?”他低声询问,然后发现跪在地上的路透斯看着他,欲言又止。他那样狼狈地跪在他脚边,泪水不知道何时被逼回去,眼眶里全是血丝。不知道为何随光乐心里也并不好受。
他并不想看到路透斯这般卑微的模样,即使他原本,就该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袍角。
脑海里天人交战,终究是另一个念头占据了上风。事情过去已久,再计较也无意义,然而让他就这么轻易地原谅路透斯,也不能够……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做出凶悍的模样,恶狠狠地冲着路透斯道:“好了!现在我命令你给我站起来。你想跪到什么时候,难道为了你跪着,就要我弯腰吗!”
一连串的话语连珠炮似的迸出,难堪的僵滞似乎消失了。
路透斯眼睛亮了亮,又直起身来,小心地站到他身边。
他不敢站得太近,又不敢再抬头去望他的头颅。于是只低头,看着十根森白的脚趾:“神罚是光明神削薄了他的眷顾,因此黑暗天灾才产生。归根究底,是深渊里黑暗力量的扩散。只要将深渊之门打开,将黑暗力量全部封印回去就好……至于那些亡灵生物,没有了黑暗力量的支持,消灭他们并不难。”
“那么魔法风暴呢?”
“狂躁的魔法元素可以用圣光平缓,然后利用法阵在空气中捕捉。让圣光和魔力循环,两者形成一个平衡。”
文明灾难里的两大难题此刻都被他说出对策,似乎解决已经指日可待。然而随光乐却知晓,操作起来会有多么艰难。力量达到圣阶后,很多以前不清晰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会明白。
圣光与元素不可共存,黑暗天灾后,从空气中捕捉魔法元素已比昔日难上数倍,何况还要圣光和元素循环,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需要的条件是什么?刚才你说的那些——以前的布列尔也勉强做得到。”
他们分明是一个人,只不过以自囚黑暗之塔为界,分为了明与暗的两段。而此刻听随光乐的话,却是将之完全断开的。
路透斯无奈地苦笑,一时间又想到解决的条件,只觉得天意弄人。欲言又止,半晌,终于道:“……需要一个圣阶来燃烧圣光法阵。”
“西北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随光乐停了下来,他想起来圣光法阵只需要红衣主教就可以做到,但是在此处路透斯却提到了圣阶。
而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圣光到达圣阶的人——
“是我吗?”
路透斯不答,他盯着少年的蔷薇花戒,心中早有了决断。
于是随光乐笑了笑,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权杖的双手。蔷薇花戒之下是森白的指骨,有谁猜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圣阶啊,唯一的一个,隶属于光明神,而到达圣阶的人。
“事不宜迟,那么我们开始吧。”
……
路透斯说那个法阵不会有那么快就绘制完毕,因为将会以整个黑暗之塔作为通道,来封印黑暗力量。
随光乐禁不住想起来自己从进塔后所经历的那一切。七层空间,七个世界,那纷乱复杂的记忆或者是幻象。自己自从进塔后就与路透斯分离,分明是走的不同的路。不知道路透斯到最深处,一路上又经历了些什么?
然而路透斯就待在最底层,从来不向上走,只是一个人绘制法阵。
随光乐自己一个人再在黑暗之塔内游荡的时候,却找不到自己下来时的那条路了。
那时候他沉浸在黑暗之中,并不知道究竟走的是怎样一条路,完全依靠着圣光的引导。然而这时候能够视物了,再依靠圣光的引导,找到的路却绝不是先前的那一条。一路上无数的法阵、机关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因为路透斯告诉他已经关掉了黑暗之塔内的所有法阵,因此他可以自由行走。
曾经熟悉的地方都没有变,依稀还是记忆中黑暗之塔的样子。然而其他自己以前去的并不多的地方,却堆满了很多五花八门的东西,随光乐猜测那应该是后来路透斯自己做研究所积累下来的。而自始至终,有一个他想要找到的,却始终找不到。
或许真的被埋藏起来了吧。
心里有些惆怅,却猛然感受到一阵悸动,随光乐折回身,下到了黑暗之塔的最底层。路透斯的法阵已经趋近于完工,整个第九层,除了层口,全是密密麻麻的铭文,让人望而生畏。因为自身圣光境界的原因,随光乐勉强可以分辨出来那是神匠级铭文,然后其中想要表达些什么,他却看不出来。
“完成了?”
“差不多。”
路透斯抬起头来看他,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不少。
随光乐打量着那个法阵,说:“现在就开始么?”
路透斯小声道:“你需要现在就开始吗?”
随光乐顿了顿,看了那个法阵半晌,然后点头:“现在就开始吧……早点结束。”
早死早超生,不是么?
被困在不知名空间内,因为召唤才出现的身体,还有从最开始到现在经历的莫名其妙的一切。998已经被禁锢在了迦楼罗之内,随光乐让自己刻意忘记它,这样,它也不能干涉自己下一步行动。
历来的穿越都是因为998在他的身边,而当他刻意遗忘掉被禁锢的幽灵后,这样永不停止的穿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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