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戴在身上,你能跟我回家去看吗?”
“哦,”还要去他的家呀,我又开始犯难。
“我家离这里不远,只是你不要觉得寒酸……”他的语气很是窘迫难堪。
“好的,我跟你回去。”我不能损害他做人的尊严,说着起身示意请他带路。
他的左腿走路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镇上得了小儿麻痹的一个修鞋匠,我曾经调皮的跟在他身后模仿他走路的样子。
我跟着他穿过喧嚣的街道,转进繁华背后的小巷,那里是一排排等待拆迁的旧楼房,剥落了水泥的墙壁上涂刷着红色的巨大的“拆”字,这让我想起早几年一次去外地的旅游,他们城市拆迁时是在墙上写上“迁”这个字,那让我觉得看起来不是那么刺眼,很有人情味。
他停在一栋六层楼前,“先生,我家就住在楼上,你先请。”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他会加害我吗?可是看看他瘦弱残疾的身体,而我是这么的强壮,我的惧怕从何而来?我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从我这里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不禁摇了摇头,严翔呀严翔,是不是这个社会把冷漠的基因传染给了你,让人与人之间再也没有信任可言?
我再不迟疑,抬腿上楼,不时回头看看他是否跟上,“你住在几楼?”
“咳咳,”他艰难的跟着我的脚步,“住在顶楼。”
我站在六楼的过道,看看左右两边的房门,一边等待一边判断他是住在哪一边。
他站在我身边不住喘着粗气,用手朝上指了指。
“什么?还在上面?”我有些吃惊,再上去就是楼顶的天台了。
他的眼神流露出羞涩的表情,我没再多问,几步跨上天台,眼前的景象,我只能用心酸来形容。
一间废弃砖瓦垒起的勉强能被称为房子的砖屋,窗户上的玻璃有一片已经碎裂,从外面能看到悬挂着用来遮风挡雨的塑料袋子,红色、黑色、黄色的拼接在一起。
“对不起。”他在我身后轻声说。
“没关系。”
他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我借着中午和煦的阳光仔细打量着他的小屋。
房间一头放着一件破沙发,应该是别人丢弃的,墙角推着这种垃圾:旧报纸、废旧油瓶、五颜六色的饮料瓶子……很显然,他是个拾荒者,不是乞丐,我又一次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愧疚。
“你坐一下,我去拿信。”说着他进到里面的房间,我想那应该是他的卧室。
我迟疑了一秒钟,还是坐在了那个脏兮兮的沙发上,刚刚抬起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因为我向着阳光坐着,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到他左手拿着一个白色的皱巴巴的东西,用仅剩三根手指的右手将它展开递到我的面前,我欠身伸手去接,可是那白色的东西越过了我的手,直接伸到了我的鼻子下面,伴随着一阵似曾相识的刺鼻的味道,我吃惊的看见他的眼里露出邪恶的微笑,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236
再清醒过来,我有种过去重现的错觉,尚云、宇文川还有龙哥的脸在我眼前若隐若现,我努力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些幻觉,我要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想得到什么?
但是,这是什么味道,我意识到自己坐在沙发上,双手被反绑,嘴巴也被胶带粘上,身上散发着一股类似汽油的味道,对,是汽油!我被浑身浇上了汽油!
为什么给我浇上汽油?他要烧死我吗?可是,为什么要烧死我?我的肉很好吃吗?我止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他站在我的面前,安静的看着我,我也盯着他,我想他能从我的目光中了解到我的疑问。
他慢慢摘下围巾,我发誓那是我看到的除了在恐怖片里最可怕的一张脸,左眼的眼皮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硕大的眼球在不停地转动,眼角膜由于长期暴露在空气中而受到了感染,变得红红的,上面还布满血丝,从右眼角越过鼻梁到左面下颌的一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我看到他脖颈处裸露的一段皮肤透着惨白的颜色,仿佛提醒我,他曾经拥有白皙的肤色。
“你很吃惊吗?”他轻声笑着,那声音让我刻骨铭心,我终于明白,他原来一直都是在用伪装的声音跟我说话。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命会那么好?你告诉我,小翔?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往后靠了靠,躲过他慢慢逼近的可怕的脸,还有那更加可怕的目光,这情景简直跟两年前一摸一样!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我苦于自己口不能言,我痛恨自己的单纯和没有戒心,可是如果这件事重新发生,我想我还是会重蹈覆辙。
“我已经放过你了,不是吗?我答应了那个喜欢你的黑帮老大,我放过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呢?你一直都不缺少爱,大海喜欢你,雷哥爱着你,就连那个差点被你杀死的黑帮老大都对你念念不忘,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停的摇头,他误会我了,阿航误会我了,我没有不放过他,我告诉过陆友山不许伤害他,而他答应我了。
“我不就是想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吗?我有什么错?我也答应了雷哥,一年后我会救你出来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我将向警方承认自己以前是在说谎,是在做伪证,我是要被送去坐牢的,可是为了能够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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