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解药啊,过一个时辰他自己就清醒了。”他跑过来倚在门口往炕上瞄了一眼,见黎叔睡得正香,纳罕道,“不对啊,那药只会让人疯狂的,怎么可能睡过去?”
“这不废话啊?我不一巴掌打晕他,你是不是盼着看场好戏,让爹一枪崩了我?”小武说着一抬胳膊又举起了那杆猎枪,老虎吓得赶紧缩回头,不敢再看。
这一劫总算躲过去了。小武在厨房里给黎叔熬了一碗绿豆粥,往里还加了葛根、天麻和蜂蜜,等黎叔醒来后就扶起他让他喝了。
黎叔睁开眼睛,酒劲醒了大半,他望着坐在身旁的小武就有些懵了,“小武,你看叔来了?”
小武脸就有些泛红,也没说话,将空碗放回桌子上,裆里夹着猎枪躺下来,笑笑说,“叔,你睡在我屋里呢。”
黎叔这才感觉周围不对劲,就连被子都有股小武身上的味道,黎叔不禁有些痴了,他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如梦方醒,不好意思讪笑道,“许是跟你哥喝酒喝多了,走错了路,睡在你床上了。”
小武也没说啥,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黎叔嘴巴上浓黑的那抹胡髭,还伸手指摸了摸看是不是真的。小武没有剔胡子的习惯,致使他脸上的络腮胡子柔柔的软软的,乌黑油亮,不过很密实,显得极有男人味,黎叔也很喜欢看,甚至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
“把枪放下,陪叔说说话。”黎叔伸手抚摸着小武抱在怀里的那杆长枪,冰凉冰凉的,令他胆战心惊。
“没事,在山里抱着睡觉习惯了。”小武笑嘻嘻道。
“听说你爹参加共产党了?”
“是咧。有三年了吧。对了,我爹前天跟我说,如果叔得空,他想见一见你,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时候?”
“再过两三天吧,我爹他们最近天天开会,商讨国共合作的事,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爹要回豹子屯?”
“嗯,这里有我们几个弟兄,都是秘密在活动,我们纪律很严,没经上头允许不准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你也加入共产党了?”
“还没正式入党,正在学习阶段,我爹说得等考核通过在党旗下宣誓后才能算是党的人。”
黎叔对共产党只是偶有所闻,今天听小武如此说,就深感好奇。小武还有他爹都成了共产党,共产党是什么概念他实在搞不懂,只是听说是反军阀反北京政府的革命军人,和国民党一样的新中国的武装力量,是和亿万劳苦大众并肩作战的人,甚至煽动全国工人罢工市民游行示威,要跟北洋政府反抗到底。
黎叔只是个生意人,一向不参与政治斗争,雪地龙要找他,会是什么事呢?多年不见,黎叔心里还真有些想他。“小武,我衣服呢,出来半天了,我得先回客店,要不王掌柜的找来你这儿,不好瞒他。”
“就在那里。”小武应了声就下了炕,从椅子上将黎叔的衣服抱到炕头上。
黎叔知道小武对自己的身体已不再陌生,也就不避讳啥,撩开被子光着屁股坐到炕沿上,在小武的面前穿好衣服,就起身走到客厅向小武还有老虎告辞。
☆、12
黎叔回到悦来客店,才下马就见小石头从院子里跑出来,慌慌张张道,“黎掌柜,快些在外躲躲吧,刘长官带领一大帮子灰乌鸦拉壮丁来了,个个手里都端着枪,凶着呢。”
黎叔自然明白小石头嘴里的灰乌鸦就是张大帅手底下的士兵,北洋军阀和南方革命军激战正酣,双方伤亡惨重,到山里来征兵是自然的事。“有多少人马?”黎叔往院子里望了望,马棚里也就多了十来匹马而已,哪里有那么可怕,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事怎么着得先让小武知道,豹子屯十来个,别的屯子呢,可能也有,加起来几百号人马定是有的。想到此他翻身上马,直往小武的酒馆奔驰而去。
小武也是刚刚得着屯子里弟兄的禀报,他只是让他们暂且不要慌,还照常打猎忙各家的事,等他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爹,回来再商议对策。来人前脚才离开酒馆,黎叔骑着马后脚就到了。
小武也想过让金雕送信,但这是件生死攸关的大事,金雕飞在天上时反应能力极低,万一被炮轰下来,自己的身份败露事小,耽误了歼敌的最佳时机事大。他收拾好包裹正要出发,见到黎叔,忙将他迎进屋里,认真听完黎叔的话,他镇定地说,“叔,这事咱不能草率,我先进山找我爹,你放心,就是这些屯子里的汉子都让狗子抓去了,里面大多都是咱的弟兄,等我爹他们到了,咱来个里应外合,叫那帮狗日的插翅难飞。”
“那小武,你一路要小心些。”黎叔拍拍小武的肩膀,关怀道。
“叔,我走山路没事。只是听说那帮狗子住在客店里,你回去很危险。留在酒馆里的话更会惹他们怀疑,要不你跟我进山吧。”小武的话不无道理,只是黎叔说什么也不跟他走。
“叔知道你是替叔的安危着想,叔很感激。小武,我去了只会拖累你,一分钟都耽搁不得,你快些去吧,尽早回来,我跟他们的高师长还有些交情,他们不会为难叔。”
“叔。”小武一头扑进黎叔的怀里。
黎叔紧紧搂着他,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叔没事,叔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武纵身一跃,就稳稳地坐在了那匹栗红马背上,“叔保重!”说着他一扬马鞭,重重地抽在马屁股上,那匹马一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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